&ldo;灌醉他,&rdo;菲利看著仰天咆哮的猫人,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ldo;为什麽?&rdo;舒克的眼泪几乎流进自己的嘴巴,他不停捶著胸口:&ldo;贝塔是我的,他是我的小老鼠!&rdo;&ldo;嘿嘿,因为酒能给人勇气,说真话的勇气,&rdo;托托躲在菲利背後,双手cha腰,大声挑衅:&ldo;你找我们有什麽用?菲利也不想和贝塔结婚!你喜欢贝塔,你应该主动向他求婚呀。&rdo;&ldo;求,求婚,&rdo;舒克瞪大眼睛,白皙的面孔红得像要滴下血一样,他金黄的卷发就像霓虹灯似的不断变色,忽然红忽然蓝,最後慢慢从发梢,一路往下变得粉红。猫人的怒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他&ldo;喵呜&rdo;地一声转过身,粉色大尾巴在地板上&ldo;唰唰&rdo;地扫来扫去:&ldo;我……我是高贵的金吉拉猫啊。我,我怎麽能用这个丢人的模样去求婚。贝塔,喵嗷……&rdo;舒克喝醉了酒,果然开始不停的口吐真言:&ldo;他那麽可爱,我,我见到他,就会害羞,&rdo;他抓一把自己的大尾巴,&ldo;嗷嗷&rdo;地哀鸣:&ldo;金吉拉猫是高贵的一族,我也想在雪地上像一只真正的贵族那样,去向我爱的人求婚……可是,只要看到贝塔,我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粉红色的猫!比脱了毛的鸡都难看!&rdo;&ldo;噗,哈哈……&rdo;托托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发出喘不过气的笑声。菲利推了他好几次,托托才缓过气,一边闷笑一边说:&ldo;不对不对,如果喜欢一个人,哈哈,就不会在乎他的外表,不光是外表,性别,种族,都,哈哈,不在乎。&rdo;舒克转过头来,半信半疑的眯起眼睛:&ldo;真的?&rdo;托托继续大笑,良久停住,他想了一会,认真地点了点头:&ldo;真的。你问问你自己,如果贝塔变成粉红色的老鼠,你还爱不爱他呢?&rdo;&ldo;当然爱!&rdo;舒克不加思索,他抬眼看著空气想象粉红色的贝塔,背景布满怒放的红玫瑰,口气充满憧憬:&ldo;粉红色的小老鼠……嗷,嗷,喵,嗷!我的小老鼠!我的贝塔!我要求婚,我这就去求婚!&rdo;猫人朝屋顶不住咆哮,利爪一挥,冲进他撕开的空间fèng隙里,只留下满屋酒气。&ldo;托托!托托!&rdo;范托托抓著头:&ldo;是不是有人在叫我?&rdo;正要往桌子下面找的时候,菲利推著他,一直推到了窗前。稻糙人和狮子都站在楼下的雪地上一个劲的挥手:&ldo;事情弄砸了!那只猫说走就走啦。&rdo;&ldo;先上来,&rdo;托托双手做成喇叭形大喊著:&ldo;上来再告诉你们。&rdo;没等多久那两人也进了屋。稻糙人头发上全是雪花,喝过的酒全从稻糙的fèng隙里漏了出来,冻成了冰渣子。狮子害怕地抖索著:&ldo;到底怎麽样了?&rdo;托托嘿嘿笑著,漆黑的眼珠子狡谐的转了转,然後突然把右手从後面伸了出来,做了一个&ldo;v&rdo;的手势。稻糙人看著托托的食指和中指,摇著头:&ldo;这是什麽意思,两根竹竿?我以前就是被竹竿给钉在田里,哪里都去不了。&rdo;狮子发著抖,低低嘟囔著:&ldo;如果真的指得是竹竿那可糟了。但是我觉得更像两根传送石柱,不是哪里去不了,而是哪里都能去,应该是好事,应该是好事。&rdo;铁皮人菲利点了点头:&ldo;不错,是好事。我在森林砍了好几年的树了,两棵树就意味著挥两次斧头。不止是哪里都能去,而且是轻轻松松就哪里都能去。&rdo;托托听了这些稀奇古怪的猜测,&ldo;v&rdo;的手势不由有些僵硬,傻笑起来。&ldo;嘿嘿,也……也不能说完全错了,&rdo;托托高高的举起手,另一只手握著拳头,兴奋的补充:&ldo;是胜利!是一次伟大的胜利!&rdo;窗外传来礼炮声,一记记击打在天空,紧接著燃放起绚烂的烟花。那烟花五彩斑斓,形状各异,有的是小老鼠形,有的是小猫形,然而更多的,还是巨大的粉红心形。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欢喜音乐,宫殿之外的空地上站满欢欣雀跃的鼠人,个个抬头仰望天空,像是在等待什麽大事发生。托托看著外面,挠著头发:&ldo;他们的速度还真快啊。&rdo;四个人难得安静地站著,听著窗外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的礼炮,音乐变得悠扬,鼠人们的称赞声就像海浪一样起伏。许久,半空中传来说话声,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冰峰和冰峰间拉开了巨大的卷轴,鼠王贝塔兴奋的面孔在卷轴上出现:&ldo;鼠人们!我的子民!&rdo;他赤红的眼睛溢满幸福:&ldo;我要结婚了!&rdo;托托突然拉住菲利的衬衫衣角,脸被天空中的烟火照亮。&ldo;托托。&rdo;菲利低头看著他。&ldo;我要跟我的舒克结婚!&rdo;贝塔清亮的嗓音在冰天雪地中回响,他牵起身旁那人的手:&ldo;他跟我一起做你们的王,子民们!欢迎你们的新王吧!&rdo;舒克站在鼠王贝塔身边,笑容矜持而高贵,张嘴说出来的却是猫咪喝醉的咕噜声:&ldo;呜噜噜……我要,我要跟我……最爱的……最爱的贝塔结婚!&rdo;他满脸笑容:&ldo;我想谢谢一个人,喵……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我不会有勇气跟贝塔求婚……&rdo;&ldo;他…唔,槽糕,不记得名字了……&rdo;舒克醉得太厉害了,连眼皮都开始打架,最後只是温柔地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自己最心爱的人。鼠人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礼花升上天空,夺目的光华照亮每张抬头仰望的面孔,就像有传递幸福的精灵一样,点燃了每一个笑容。新婚的两位王者不见外客。一行人给当成贵宾,每天好吃好喝,托托的感冒很快就痊愈了。这片北方冰原满覆万年冰雪,然而在冰雪之下,却埋藏著整个奥芝国最绚烂美丽的水晶与宝石。鼠人们在冰峰与冰峰之间建起工厂,忙著凿地开挖矿物,与西方跟东方来的商人交换食物与生活必需品。那条黄金路出现过几次,通向冰原宫殿深处,只是没有两位王的许可,谁也没有资格擅闯那里。托托想到生死未卜的罗罗,整天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可那三个──狮子整天蹲在客房开心地啃面包,稻糙人第二天就被鼠人们带到集市玩耍,菲利喜欢去工地观察鼠人们挖矿,有时还帮忙做活,几个人都像是乐不思蜀。这样连续几天,托托难免失望起来,站在阳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望望远处。菲利的金发沐浴在阳光里,身边堆满了刚挖掘出来的宝石矿。只要见到那个人,就想靠近,想交谈,想微笑,托托看著那边,托著腮帮发呆。天际有洁白的雪岭,还有冰峰,在湛蓝的底色上画出时而尖锐,时而柔和的弧线。就算是万年冰原,虽然冰冷,也时常镀上太阳的金辉。而那双装著皑皑雪原的蓝眼睛呢,谁能用双手覆盖著他的眼皮,用掌心的温度捂热他的视线──第五天的时候,鼠人杂役终於送来了晋见王族的礼服。几个人呆在房间,各自更换衣服。狮子顶著一顶小礼帽,脖子下系了领结,拿把玳瑁小梳子不停梳理自己的胡须;稻糙人也穿上黑色燕尾服,对著镜子用炭笔把自己面具上的笑脸重新描了一遍,只是刚穿著好就拖著狮子跑到楼下打闹。托托把自己小西装上的那粒扣子扣好,转过头,刚好看到菲利在脱衬衣。他这些天总跑到外面,冰茬子留在衣服上,进了温暖的客房,又融化成水,腐蚀他的皮肤,直至长出锈斑。铁皮人刚把手臂从袖管里扯出来,察觉到有人轻触他的背部,静了一会,才微垂视线,继续把衬衣叠好:&ldo;怎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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