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若是真的是追兵来了,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可就这样坐以待毙,他又实在不甘心。腰间还有几瓶红色药粉可用,但如果王腾追来,未必好使,毕竟对方多次被毒制裁,必然防备心极重,他看了一眼阿艳,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心想哪怕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绝不能让阿艳再受到伤害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张平甚至都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了。他屏住呼吸,将阿艳挡在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一片树林,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此刻,他们仿佛是大海上漂泊的孤舟,在这狂风巨浪般的绝境中,随时都可能被无情地吞没,而那深深的无力感,如同这周围的黑暗一般,将他们紧紧包裹,让人几乎看不到一丝希望!
正在他努力思考破局之事时,林子里忽然涌起了一阵怪异的风,那风打着旋儿,呜呜作响,好似是从九幽地狱吹来的一般,带着丝丝寒意,吹得周围的草木沙沙作响,仿佛是在提前奏响着不祥的序曲。
紧接着,一缕缕诡异的烟雾毫无预兆地从林子深处升腾而起。起初,那烟雾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丝丝缕缕的轻烟,稀薄且缥缈,在黯淡的光影里若隐若现,仿佛是山林间沉睡多年的邪祟刚刚苏醒,正试探性地伸出它那无形的触手,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可眨眼间,这些烟雾便如同得到了某种邪恶力量的召唤,开始疯狂地翻滚、汇聚,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弥漫开来。它们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朝着张平和阿艳所在之处奔腾而来,很快就将他们所处的这一小片区域彻底笼罩其中,形成了一片青灰色的迷雾之海。
置身于这烟雾之中,那景象堪称诡异至极。那烟雾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灰色,颜色深得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阴霾与黑暗,在这原本就昏暗的山林间,更显得犹如来自黄泉的阴霾,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它像是一团有生命的迷雾,不断扭曲、变幻着形状,时而好似张牙舞爪的恶鬼,那狰狞的面容、尖锐的獠牙以及挥舞着的爪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将过来,把人撕成碎片;时而又仿佛面目狰狞的夜叉,铜铃般的大眼睛透着嗜血的光芒,手里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兵器,在空中做出各种攻击性的姿态,仿佛要将世间一切生机都吞噬殆尽。
初时烟雾会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像是死去之人的怨灵,在烟雾中飘荡着、挣扎着。它们的身形扭曲变形,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头颅歪在一边,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流淌着血泪,嘴里发出无声的嘶吼,那痛苦和怨恨的模样,即便听不到声音,也能让人从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仿佛这些怨灵正被困在这烟雾之中,永世不得超生,而此刻它们发现了生者的气息,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加倍施加在张平和阿艳身上。
又过了一会烟雾幻化成各种阴森的怪物模样,有长着巨大翅膀却没有身子的飞兽,翅膀扇动间带起阵阵腐臭的风,那风里夹杂着的气息,仿佛是无数腐烂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有浑身长满鳞片、头上生着尖角的蛇形怪物,它蜿蜒盘旋在半空,吐着长长的信子,信子上还滴着散发着诡异荧光的毒液,一旦沾染,怕是立刻就会被腐蚀得尸骨无存;更有那形如巨大蜘蛛的怪物,八条长腿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每一条腿上都布满了尖锐的倒刺,腹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好似孕育着什么致命的毒素,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意,不敢直视。
而且烟雾中还散发着一股刺鼻且令人作呕的气味,那绝非寻常之物所能散发出来的味道。好似是各种腐臭的草药,历经了岁月的霉变,混合着山林中瘴气的腐朽气息,再掺杂上一些不知名的毒物所散发的腥臊味儿,仅仅是稍微吸入一点,便让人觉得肠胃一阵翻江倒海,几欲呕吐。这些气味仿佛也被赋予了生命,如同那烟雾中的鬼怪一般,丝丝缕缕地往人的口鼻里钻,顺着呼吸道一路蔓延,侵蚀着身体的每一处角落,让人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张平和阿艳此时都已重伤,毫无防备,刚一吸入这烟雾,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脑袋里仿佛瞬间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天旋地转起来,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那青灰色的烟雾在眼前不断地旋转。张平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地被抽离,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可他心中仍存着一丝清醒,知道此刻绝不能就这样倒下,阿艳还需要他的保护。
他咬着牙,强撑着那已经混沌不堪的意识,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朝着腰间的药瓶摸去。那药瓶里装着师傅给他特制的解毒药丸,平日里遇到些寻常毒物,服下一颗便能缓解不少。可此刻,他的手臂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每挪动一分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手指也变得麻木僵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触碰到了药瓶。
然而终究还是为时已晚。那诡异的烟雾仿佛有着极强的毒性,顺着他的口鼻、毛孔,迅速地侵入他的体内,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脏腑,让他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张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阿艳所在的方向艰难地爬去,他的手指在地上抠出了一道道浅浅的痕迹,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担忧,可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汹涌而来的黑暗,彻底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张平迷迷糊糊转醒,刺眼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洒在他的脸上,让他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的屋子之中。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墙壁上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墙角还结着些蜘蛛网,蜘蛛在网上静静地趴着,仿佛是在窥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张平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连坐起身来都极为困难。他心里一惊,暗暗运转内力,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更让他绝望的是,体内的内力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他怎么努力去调动,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真气流动,就好似自己这一身的修为都在那场昏迷中被彻底抹去了一样。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缓慢而拖沓的脚步声,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仿佛拖拽着岁月的重量。紧接着,屋门被缓缓推开,吱呀一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个老太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起初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也能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待她缓缓走进屋子,张平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看样子她有六七十岁了,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那一道道沟壑仿佛是岁月用刻刀留下的痕迹,记录着她历经的沧桑世事。她一头白发稀疏而凌乱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更添了几分憔悴与老态。
老太婆身着一身褐色长袍,那长袍的颜色暗沉,仿佛也沾染了这山林间的晦涩气息,上面还有不少磨损和补丁的地方,衣角处甚至带着些泥渍,显然是有些年头没换洗过了。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条五步蛇,那蛇被她紧紧地攥着,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一双冰冷的眼睛透着阴狠与毒辣,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意。
张平见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想反抗,可他如今浑身无力,连抬起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更别提反抗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婆一步步走近,眼中满是无奈与警惕。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张平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太婆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一般,让张平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毫无秘密可言的透明人。
“哼,你倒是还有心思问我是谁,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的呢。”老太婆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就像是用砂纸摩擦着破旧的木板,让人听着格外不舒服。
张平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你可以要我命,但请前辈放过跟我一起的那妹子,她一生清苦,没过几天好日子,心地太过善良,所以屡遭欺负!她是无辜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恳切与哀求,此刻他满心都是阿艳的安危,只要能保住阿艳,就算是让他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心甘情愿。
老太婆听了他的话,却讥讽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回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意味。“天下伤心之人多为女子,薄情郎多,弄死你以后她自不会再伤心了!我且问你,你是谁的弟子,圣手韩魁还是毒罗刹李莉,你的药瓶我已经看过了,休想瞒我,老实交代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那药瓶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丝微弱的光芒,此刻却仿佛成了决定张平命运的关键所在。
张平心中暗叹,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况且如今落在人家手里,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能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二人了。于是,他不敢隐瞒,如实说道:“我师傅是韩魁,还望前辈看在我师傅的份上,高抬贵手啊。”
老太婆一听,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原来是那个小丫头片子!能费这么大心思给你配置小药瓶儿,看来你是他很重要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张平,眼神中透着几分探究与思索。
“那你是否听你师傅提起过她的师娘毒阎王王芳华?”老太婆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平,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张平的回答关乎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张平听了这话,脑海中开始飞速地回忆起来。小时候,他确实听师傅说起过师公年轻时的一些事儿,那时师公闯荡江湖,意气风发,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认识了一绝美女子。师傅描述那女子的容貌时,眼中总是透着一丝向往与钦佩,说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别样的风情,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倾心。
师公与那女子相识后,二人很快便情投意合,常常一起游历江湖,看遍世间美景,一起经历了许多难忘的事儿。那段时光,对于师公来说,想必是极为美好的,他们渐渐地意乱情迷,沉浸在那甜蜜的爱恋之中。可谁也没想到,在一夜风流之后,师公却不辞而别,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在世界里出现过一样。
原来师公回到了药王谷,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再也没有出去过。后来师傅每次追问起那段过往,师公都会大发雷霆,那愤怒的模样让师傅再也不敢多问半句。但在张平的记忆里,师傅确实也没提到过什么毒阎王啊。
于是,他肯定地回复道:“师傅从没提过有什么长辈自称毒阎王的,在下实在不知!”张平的眼神坦荡而真诚,他确实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此刻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老太婆听了他的回答,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更是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眼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失望与愤怒,似有一口恶气要出一样。她冷哼了一声,快步走到张平身前,那五步蛇在她手中不断扭动着,吓得张平想要躲避,却根本动弹不得。
老太婆一把捏住张平的下巴,力度之大让张平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然后她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不由分说地就塞进了张平的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股苦涩而刺鼻的味道,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张平忍不住一阵干呕。
“哼,不知就给我好好尝尝这药丸的滋味吧。”老太婆恶狠狠地说道,随后松开了手,转身朝着隔壁阿艳的房间走去。
张平只觉得那药丸入腹之后,身体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经脉里爬行,又痒又痛,难受至极。可他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满心都是对阿艳的担忧,不知道这老太婆会对阿艳做些什么。
老太婆走进阿艳的房间后,先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昏迷中的阿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怜悯,又似是感慨。随后,她缓缓伸出手,搭在了阿艳的手腕上,开始为她把脉。片刻之后,老太婆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阿艳伤势的棘手程度,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开始施展起自己的手段为阿艳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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