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府草料好,有马夫专门养着,有什么不好?”,逍遥散人也有些蒙。迎接着四道疑惑目光,纪纤云强做精明的一笑,“小吃城没有马车,采买不方便,要不,我买马做什么?你们看,我像那么不会过日子,随便瞎买东西的人吗?十两银子呢,不牵到小吃城干活去,哪对的起我的钱啊。”四人面面相觑,随即扶额喷笑。与此同时的,皇宫,凤仪宫内。亓凌昊从绣金线的团花锦袍广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敬的交于美人榻上慵懒倚靠的人,“母后,午后有人让个小乞丐送到孩儿府上的。您看,有可能是真的吗?”皇后独孤菲带着精美甲套的两指一夹,接了那信,潋滟的桃花眼懒散的一扫信封上的字,红唇轻启,慢悠悠吐出一句,“看来是个女人写的。”嵌宝石的指甲套美的晃眼,间或,染着鲜红豆蔻的手指有种诡异的妖冶,一抬一晃,信封里的信纸被展开。看过了纸上不多的内容,独孤菲漫不经心的容颜上,终于有了几丝波澜,嘴角浮起一抹邪气的笑,挑眉看向儿子,幽幽发问,“你觉得呢?”亓凌昊摇着折扇,吸口气,摇头,“孩儿认为不太可信。老九一心复仇,哪有心思风花雪月?再说了,这才多久,他那么冷血的人,怎么可能动心?”独孤菲意味深长的眯眼瞟过去,“没几天,她不是就把你魂勾去了?都是肉体凡胎的人,有什么稀奇?”“母后,您…。。信?”,亓凌昊顿住了摇扇子的手,神似的眼眸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信也不信,信了也没有坏处,为何不信一信?”,独孤菲慵懒的吐出一句,潋滟的眸中,暗潮涌动。“母后,那,您想如何?”,不禁,亓凌昊脸上现出一丝紧张。独孤菲妖媚的脸孔蒙上一层冷霜,桃花眸不悦的觑过去,强势哼了哼,“没出息的东西!”惊觉什么都逃不过母后的眼睛,亓凌霄讪讪干笑一声,“母后,知子莫若母。不过,孩儿是大事为重的,请母后放心。”把信纸置于一旁,抚摸着胖胖的黑猫,独孤菲保养得意的脸上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只要你听话,我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孩儿一贯为母后马首是瞻,母后英明睿智,儿臣望尘莫……”独孤菲不屑的摆摆手制止,拍走胖胖的黑猫,正襟危坐添了雍容的郑重,“好了,说正事。若这事是真的,你认为咱们该如何做?”这个问题,过来的路上,亓凌昊也有想过,探头过去,一脸贪婪,“若是真的,自然是好好利用一下。她是咱们的人,让贾婆子说一声,定会受咱们摆布。老九能有个什么下场,那就得看这信有几分真了。不过,孩儿还是觉得,就算是真,信的内容也是故意夸大,老九不至于如此。”“恩,为娘也是这么觉得。这信出自女子之手,摆明了就是算计那个丫头,争风吃醋无疑,为了出掉眼中钉,自然要下狠手。”,皇后赞许的扼首,随即,挑眉,话锋一转,“就算只有一点影子,试一试也无妨。不过,要做就要做到真,老九疑心重,让他看出破绽……”皓月当空,星星懒洋洋的爬满银河。享受过桂嬷嬷准备的花瓣浴,身累心更累的纪纤云,躺在阔别好几日的地铺上,确是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窗纱投进来,在地铺南边描化下一片雕花格子木窗的剪影。实在头疼的很,她索性坐起来,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盯着那片剪影,发呆。谋划那么久,老天爷几场大雨就让她的所有心血成了泡影,重回原点,该如何脱困?傍晚例行去门口扫地,又一次面对贾婆子,很是有种重入地狱的颤栗感。走!不管怎么样,都要想法子尽快离开。胆战心惊没有宁日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过下去。毒已经解了,纸包不住火,若是让皇后那变态妖婆识破,绝对会死的很有节奏。扯着头发搜肠刮肚中,耳畔传来的熟悉声调,惊的她猛抬头。侧耳细听,应该在院子里,正和桂嬷嬷说话。莫名的心好慌,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人,陡然不知所措起来。眼珠转了几转,心狂跳着,趴倒,装睡。亓凌霄带着夜色推门而入,因怕吵醒心心念念的人,关门的动作极尽温柔。转瞬,又盼着人醒,更是期待着某人正静等他回来,遂,下门栓的动作粗暴许多。信步越过雕花隔断门,静等,没有回音。如深潭的星眸中,期待的火焰顿减。借着月光望一眼床,空空如也。星眸中,光彩暗淡,变得比夜色更昏暗。思念泛滥成灾,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丝孩子气的委屈,故意把帘子猛掀,脚步比往日加重许多。不是习惯的脚步声,纪纤云草木结冰的一个激灵,鲤鱼打挺惊坐起,戒备的往后蹭,“谁?”漂亮的杏眸瞪的老大,只想把突然闯入的人看个清楚。诶,月光里,那道颀长的身形,没错啊。惊悸的声音,显然不是沉睡惊醒后那种睡意袅袅。亓凌霄脚步不停,眼角眉梢笑意乍现,低沉的声音如指甲划过古琴,抑扬顿挫让人醉,“明明在等为夫,还不想承认,口是心非的调皮鬼。”故意跺脚走路,吓死她了好不好?!纪纤云摸着额头冷汗,没好气的躺回去,“谁要等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五天已是好几个春秋。盼星星盼月亮,人终于回来了,又笃定小丫头在等他,亓凌霄哪里还安奈的住,麻利的脱掉靴子躺倒。长臂一勾,就把娇小的人带入怀中,很是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悸动,“你不等我能等谁?嘴硬也没用,为夫不信。”温暖强健的胸膛,有力的心跳,有种让人沉沦的蛊惑。纪纤云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推搡着摆脱,“放手,我喘不过来气了。”“呵呵,不要担心,为夫度气给你。”,胳膊一松,待到怀里的人探出头,亓凌霄便轻车熟路堵截住了朝思暮想的樱唇。愉悦的低笑在夜里播撒,霸道狂野的吻,给月光的清冷升温。不用怕,自己人带着萦萦酒气,霸道到有些荷尔蒙爆棚的粗鲁,纪纤云胳膊拧不过大腿,挣脱也是枉然。遂,只能从了。绵长的一吻终结,待到某人猴急的试图更进一步,她便装着可怜期期艾艾示弱,“我肚子疼,你今天别折腾我。”身上燥的很,亓凌霄还是体贴的压下欲火中烧,温热大掌隔着衣衫贴上去,暗哑的声音略带紧张问询,“怎么了?吃错东西了吗?”“每月那几天,你知道的。”,就是因为这个才有了那次的同床共枕,哎,想想郁闷啊。亓凌霄当下了然,星眸中那点仅存的小火苗瞬间熄灭,甚是败兴的叹口气,全身的力似乎都被抽离,“小别胜新婚,你啊,真会挑日子。”抱怨归抱怨,运功,掌心源源不断的热量注入,暖炉当的很是到位。大姨妈驾到是真,不过恐是这段日子伙食好保养好,小肚子胀胀的隐隐作痛,并不严重。为了得个安生,纪纤云舒服的享受着暖炉,并不拒绝。手当扇子嫌弃扇着风,脑袋瓜尽可能往一边挪,“满身酒气,你这是喝了多少?”“几杯而已。”“你的酒量好像不错。”“师父不见得喝的过我。”“为什么天上有牛在飞,因为有你在地上吹!”亓凌霄低低的笑,爱恋的拿脑门靠过去蹭了蹭,“我从不说大话。”“呕,我应该去一边,吐一会儿。”,肚子温暖的很舒服,纪纤云懒洋洋的躺着,突的,有了几分逗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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