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被吓了一跳,看着林路这很明显一宿没睡的模样,吃惊地叫出来了声:“老板,您不会一夜都在这里没有睡觉吧?”
林路拿手撸了把脸,好歹才清醒了一点,他从胳膊底下抽出被自己压得有些卷角的账本,哑着嗓子“嗯”了一声,将账本塞回前台的抽屉里,“算来算去,还是亏损。”
“咱们这账有什么好算的,祖宗,你这是图什么呀?”那人走近,穿着一件米白色连体大衣,皮鞋锃亮,眉眼温雅。
他是林路的大学同学,名叫沈昭阳,毕业后和林路一起集资开了这家店。
他把自己买来的豆浆包子放到前台桌上,对他道:“诺,给你买的早餐,赶紧吃,吃完回家休息会儿,你现在这模样真是分分钟猝死的前奏啊。”
林路一夜没睡,也就刚刚眯了几十分钟,眼下头里似乎被一根棍子搅弄,又疼又晕,翻江倒海的,没什么胃口吃沈昭阳给他带过来的油腻的早餐,就草草喝了几口豆浆。
沈昭阳搬出来一个凳子,坐在一盆长得不错的醉蝶花边,拿指尖沾了些水,轻轻地涂抹在花瓣上,动作轻柔,活像是在对待一个深情的爱人,他一边弄一边和林路说道:“我劝你也别操心账目了,咱们的店才开没几年,新店没有老店的固定客流,又不是什么网红店,没人来是很正常的,过几年就好了,你现在急什么?”
林路闷不做声,垂着眼睛低头喝了几口豆浆,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不想直接面对这样挫败的现实。
楚俞和喝醉哪天,林路照顾了楚俞和一晚,看着楚俞和有些肿的眼袋,林路忽然想摸摸他的脸,手刚刚碰到楚俞和温热的肌肤,他忽然皱了下眉,林路也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就将手又从楚俞和脸上挪开了。
他那天盯着喝醉的楚俞和盯了好久,床边的闹钟一直在“啪嗒”地响,时针转过了最高峰。
楚俞和睡了一夜,林路盯了一夜。
林路忽然有点后悔和楚俞和吵架,楚俞和为他们两个人的未来付出了多少他不是不知道,可当他在气头上的时候,仿佛楚俞和有多好也可以忽略不计。
他太孩子气了,为了个区区恋爱纪念日斤斤计较。
林路看着楚俞和在睡眠中蹙起眉头便轻轻探过上半身为他抚平眉梢。
楚俞和无条件地支持着自己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到头来自己居然学不会领情,真是不知好歹。
林路骂了自己一句,将兜里一直搁着的两张逾期失效的电影票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电影票躺在一堆垃圾上面,皱巴巴地展开来,恰好露出了电影的名字。
这是林路刻意找的一部悲剧爱情电影,他都已经设想好了,当电影演到泪点时,他要把小声哭着的楚俞和按到肩上,然后在他眉心上落下一吻。
楚俞和错付了他,为他放弃了那么多,回报却除了他的爱什么也得不到。
林路第二天去了花店,一大早就出去跑业务,喝酒谈判,面对着人与人的假笑面具,林路只觉得厌恶又疲惫,他是理想主义者,不能忍受自己在现实的苦难中挣扎。
可他不得不这样辛辛苦苦,赔笑着介绍自己的花店,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压下想要骂人的冲动,却始终换不来一次成功。
可他必须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真真正正地做到成功,然后把它捧到楚俞和面前,让他看看自己,让楚俞和知道,他的放弃不是没有价值的,他的真心没有错付。
然后换他,赠楚俞和一支笔,一束玫瑰,让他安安静静,选择自己喜欢的。
林路苦笑着摇摇头,他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不够,还不够。我算了一夜,但是这样不够。我们必须争取在今年盈利。”
沈昭阳不解:“为什么,你这么拼是为了什么?”
林路这回没有再多说了,他轻轻笑了声,把没喝完的豆浆和包子再装回塑料袋,站起身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说道:“没什么,就当我是个自虐爱好者吧。”他从椅子上扯下自己的外套,对沈昭阳说道,“对了,这几天你先辛苦一点,我要去法国引进一种新花,到时候我们再在这上面做做舆论营销,保准拉高店里销量。我先走了,九点的飞机。”
“喂,你是真不怕猝死是不?”沈昭阳嚷了起来,看着林路在门外冲他无所谓地摆手,他咂舌道,“何必呢。”
楚俞和一大早抽了一堆的烟,他将烟灰缸里的烟抖进了垃圾桶,恰好盖住了电影票的字。
那部电影的名字一点点被烟灰盖住。
电影名字是《爱过》,一部悲剧爱情电影。
然后这两张电影票就被就着烟灰一起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一束花又重重砸在了烟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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