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起了惜才之心,胥姜急切提醒道:“二位先生可千万别被其蒙蔽,此人虽有才,却心术不正,如若可以最好立马和他断了关系,划清界限。”
闻言,杜回神色变得凝重,问道:“你可是知道内情?”
“儿只知他包藏祸心,对你们图谋不轨。”
胥姜随即将同木淙也之间的谈话转述给了二人,“木大人是他的老师,连他都畏惧的阴谋,可想而知是如何危险。如今他在你们面前虽瞧着谦卑和顺,可焉知不是伺机而动的毒蛇,你们定要多加防备,万分当心。”
听她这么说,杜回和袁祖之不由得悬心。
袁祖之道:“若真如此,此人城府之深,实在可畏可怕。”
胥姜看向杜回,“他缠着您,想必就是冲您而来,您往后可千万不能再见他了,最好对外也称跟他不熟,哪怕是翻脸也无所谓,只要能摆脱他。”
“我知道了。”杜回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自科考前,这赵秀便找上了他,若要划清界限,怕是晚了。
只是对胥姜他不好多说,怕她担心,随后又提醒道:“此事你莫要再管,更莫要搅合进来。”
人人都这么提醒她,可她既然知道,又怎能置之不理,可面上她却答应得好好的,“先生放心,儿自有分寸。”
袁祖之和杜回对视一眼,随后跟胥姜辞别。
二人临走前,胥姜把那套《文脉溯源》交给杜回,拱手道:“此事便托付给先生了。”
袁祖之肚里泛酸,“有人来带回一套《文脉溯源》,而我带回一套《清心经》。”
那《清心经》带回去还是挖他墙角的。
“你不有还有几瓮胭脂酒么?”
“我拿酒与你这书换?”
“呵。”
两人吵吵嚷嚷出门,随后招呼楼敬,一同前往楼宅,想是商议赵秀之事去了。
送走众人,胥姜站在门口望着巷口出神,总觉得空落落的,像是遗漏了什么。
“哎呀!”院里传来梁墨的惊呼,随后他跑出来对她说道:“东家,杜先生将曾追落下了!”
她一拍额头,“我就说像是忘了什么!”随后她伸长脖子瞧了瞧,哪儿还有杜回马车的影儿?
曾追一人喝了一瓮桃花酒、一瓮梨酒、一瓮米酒,醉得不省人事,此时正在两仪榻上呼呼大睡。
胥姜眼巴巴地看向梁墨。
梁墨深深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将驴牵出来,把曾追扶上去,驮回杜府。
“路上当心。”胥姜朝二人一驴挥挥手。
人走干净了。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下来便可好生歇一歇了,过后再清理刻板、旧书、字画,先选一批出来。待楼云春那头尘埃落定,便拿去府衙登记,批准印文书,出新书,扩充扩充肆里书籍的类目。
她相信,即便不出《文脉溯源》,她依旧能稳稳走下去。
想到楼云春,胥姜先是笑,随后又叹气,她转头打量自己的书肆,犹如打量自己的心,随后一眼便见到了最里头那张木榻。
这里已经有他的位置,分毫不差,量身定制,怕是拆不走,腾不空咯。
她又瞪着书肆牌匾看了好一会,随后揉了揉眼睛。
哎,不琢磨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她与他一条心,总会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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