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跟在她身后问道:“东家,这事衙门怎么说?”
“稍等,待兄长过来后一并告诉你们。”随后又问,“我走后,可有其他人上门?”
“有人来买过书和纸,都是熟客。”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上下工也要多加小心,来回都最好骑驴,别在路上耽搁。”
“我知道了。”
两人将茶盏摆上,茵茵提来水,胥姜冲了几盏玉绿,给外头两位护卫也一人送去一碗。
清心去躁。
茶汤刚出色,汪掌柜便换了身衣服过来了,脸上的擦伤也抹了药。
他显摆道:“我家娘子亲自替我上的药,知道我摔了,可紧着我呢。”
一句话便将胥姜的愁结冲散,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她忙请道:“赶紧坐,吃茶。”随后对梁墨和茵茵说:“你们也坐。”
四人坐下,喝过一轮茶后,汪掌柜才问:“这事衙门怎么处置的?”
此刻提及此事,胥姜已淡然,“我替他们赎刑了。”
“什么……咳咳!”汪掌柜一口茶呛得死去活来。
梁墨赶紧替他拍背,还好他嫌烫没喝,不然估摸着也差不多。
“你怎么能替他们赎刑呢?是不是他们逼你了?”汪掌柜不等胥姜回答,又捶胸悔恨,“都怪我,我若与你一同去,就不会这样了!”
梁墨也忍不住问:“东家为何要替他们赎刑,若他们过后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正是怕他们来找麻烦,我才会替他们赎刑,赎刑后我对其有监管之责,也就能将他们捏在手中。”胥姜盯着盏里逐渐转深的绿,“我不想被仇恨蒙了心,将亲友街坊们拉下水。”
随后她抬头看向汪掌柜,问道:“兄长今日翻车,是有人故意为之,对么?”
汪掌柜向来和气的脸上浮起一丝怒意,“我送米面回来,刚要入坊门便被一串爆竹惊了牛,那牛惊横冲直撞,刮到了石栏,所以翻了车。”
好在他长期使这车,也摔过几次,有些经验,要不然那车翻过来砸到他,不死也残。
见他摔了,有几个打手模样的人出来警告他,让他少管闲事。
他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当他们是认错人的神经病,直到回到槐柳巷听说了胥姜的事,才想明白其原委。
“胥昊如今与万卷楼搅合在一起,定是他为了翻案,阻止你们为我作证,所以才使这般下作手段。”胥姜愧疚道:“是我连累兄长了。”
随后又朝他敬了杯茶。
汪掌柜受了,随后说道:“这茶喝了,就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况且我也没事。”
胥姜心头感激,“如今我替他们赎刑,胥昊便没有机会再翻案,你们也能躲开这是非,不用再上堂替我作证。眼下胥昊还不知此事,府衙想将计就计,引他出来,让其自投罗网。他为阻止你们帮我作证,想必还会使些手段,未免打草惊蛇,也为保平安,兄长近来便少与我来往,最好对外宣扬,要与我划清界限,如此才能免去些麻烦。”
汪掌柜一锤桌子,“这可真够憋屈的!”
“还请兄长多忍耐,等抓到他了结此事,我再请兄长和街坊们好生聚聚。”
“妹子这胸襟,非常人可比,若换做他人,也就不来往了。”
“此事怪不着他们,说起来都是被我带累的,况且我还得在这槐柳巷长久地做买卖,犯不着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汪掌柜不知说什么好,便举盏敬她,“一切都在茶里,来,我敬你。”
梁墨也举盏道:“我也敬东家。”越跟胥姜相处便越佩服她,有真本事,又聪明,又豁达敞亮,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茵茵也怯生生地举盏,“我也敬姐姐。”
胥姜与她碰了碰,笑盈盈地喝了。
回楼宅的路上,茵茵一直闷闷不乐,也不大说话,胥姜哄了好久才开口。
“我就是心里难受,气他们不帮忙,又觉得姐姐说得对。”
“你生气是因为在乎我、担心我,这是情。你赞同我的话,明白自己不能怪他们,这是理。而情与理大多时候,很难兼容,所以才会郁结心头,让人为难,所以你难受是正常的。”
胥姜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丫头还小呢。
她继续开解道:“人这一生,免不了要在情与理之间衡量、取舍,情过则伤理,理过则伤情。咱们若任由自己的喜怒牵着鼻子走,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怎么与他们相处?怎么做买卖?不如揭过,待此事一过,以前如何,以后也如何。”
茵茵在她怀里蹭了蹭,瓮声瓮气道:“茵茵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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