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急忙说,“压腿不是很难熬吗?反正你也无聊,我也郁闷,咱们聊会天吧。”
“你有什么可郁闷的?”
“你说我像小孩。”
蔡思恬笑了,“我不是早就说过吗,你像个小孩。”
“那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虽然你看起来很阳光开朗,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不知道对不对,你好像在求关注,也一直在渴求得到别人的认同,所以你无论怎么表现,本质上还是个很乖很温顺的小孩。”蔡思恬意识到李燃的沉默,“是不是我这么说你不高兴?”
“没有。”李燃卡住了,“我没想过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
蔡思恬又接着说,“我是觉得这样有点累,因为以前我也这样,一直希望得到某些人的关注和认同。”
李燃问,“那现在呢?”
“我不想再对别人的喜欢有什么期待了,想对自己好一点,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就比如去练跆拳道,我上初三的时候我妈就不让我再练了,那我现在练她就更反对了,这个年纪也练不出什么成绩,她觉得不值得投入那么多精力。”
“反对也没用吧,元宁说你是那种越反对越要证明自己的人。”
“也不是吧,其实在我家我要坚持的事也没人真正拦着,我妈顶多阴阳怪气说我两句。”
“说你什么?”
“说等我骨折就老实了。”
李燃叽叽咕咕的笑了起来,那边的语气生硬了起来,“李燃,你笑什么?”
“我在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笑点好低。”
“那是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蔡思恬顿了一下,“回家不开心吗?”
电话那边的李燃沉默了下来,
蔡思恬又说,"其实暑假前我就感觉你挺不开心的,以为你只是因为毕业伤感,没想到你回家了还是不开心。”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因为你们都还在天津,还有无数种可能性,我只有一个结果了。”
“你还这么年轻说什么结果,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工作可以再换一个啊。”
“关键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你的问题我上学期已经苦恼过了,那时候特别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读研,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干什么,不过现在觉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还挺有道理的,方向和意义是在过程中发现的,所以一切都要先开始,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溺在很消极的状态里。有个朋友跟我说,其实人一年做好一件事就可以了,要不你也试试选择一个目标。”
李燃追问,“那你今年的目标是什么?”
“我想参加11月份的全国大学生跆拳道锦标赛。”
李燃突然僵住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听起来很不靠谱吗?”
“没有,我只是很震惊,我没有想到你是认真的。”
“我本来就是一个挺认真的人啊,你不了解罢了。”
李燃也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自己的充电器一样,聊几句就会满血复活,跟她取得连接的当下那一刻就足够开心,所以他决定也对自己好一点,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不瞻前顾后,不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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