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宛抿了抿嘴唇,半晌,“我不想离开你。”
这句话说出来并不会改变结果,但他还是觉得倏地轻松了些,他很想像高中那样肆无忌惮地表达,随时随地地说“爱”,但那点勇气在两年矫治所的时间里都流失掉了,以至于他要重新学会这项能力。
宋珩笑了笑:“这么听话?”
完全的逗弄语气了,辛宛又开始脸红,闷着头吃面。
“以后也这样吧,”宋珩说,“对我坦诚些,不要撒谎。”
辛宛捏了捏筷子,半晌才点点头,说:“好。”
还是像以前那样,吃完饭,把脏掉的白瓷盘扔进洗碗机里,电视里的电影频道在放着几年前的老电影,底下滚动着天气预报,球球跑到他们脚旁玩,辛宛就轻踩了踩它的尾巴,他和宋珩坐得很近,手指稍微挪挪就能碰到。
“如果我追你的话,”辛宛忽然说,“你会同意吗?”
宋珩散漫地靠在沙发上,侧目看他:“你觉得呢?”
“追你的时候,还能像今天那样吗,就是……就是亲你。”
“看情况,”宋珩还在看电视,神态很放松,“别太急于求成了,慢慢来。”
慢慢来——这个词奇妙地安抚下了辛宛,他们都还很年轻,无论怎样经历波折,都有许多机会折回原点,都有机会继续亲吻。于是剩下的时间辛宛只是乖乖地看电影,等到睡觉时间去洗漱,宋珩在阳台待了会儿,回去时看见他站在墙边。
“在罚站?”宋珩问。
“就是,”辛宛犹豫着,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我今晚还能去你屋里睡吗?”
宋珩看着他头顶小小的发旋,他不安的时候会本能地攥自己的衣角,这或许是辛宛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小动作总会让人心软,但他说:“不行。”
辛宛眼神有很明显的失落,不加掩饰,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宋珩伸手把他翻了的衣领折好,声音很轻:“你总该长个教训了,辛宛,如果想要,一开始就别轻易推开。”
心脏酸酸胀胀的,辛宛用力点点头,声音有些哑:“以后不会了。”
“等过几天,我心情好了再说吧,”宋珩说,“睡去吧。”
辛宛肉眼可见地心情雀跃起来,说了“晚安”,不舍地看了他好几眼,这才离开。
?
那片烫伤在第二天痊愈,只是还泛着不显眼的红,之后还是照旧,辛宛白天去咖啡馆上班,端咖啡、收银、擦玻璃,快到春节了,咖啡店二月五号关门,最后歇业那天宁哥给他们又结了次工资,还有一盒磨好的咖啡粉。
那天晚上宋珩接他,辛宛对此没有准备,看见车的时候愣了下,装作不经意地来回走了趟,借着微弱的灯光企图辨清车牌,直到宋珩放下车玻璃:“在看什么?”
“哎,”辛宛一下笑起来,“你怎么来接我了?”
宋珩:“想挤公交?”
“没啊,有车坐傻子才不坐呢,”辛宛抱着那盒咖啡跑到了副驾驶座,车里开着暖气,同外面冷冽的空气分离开,他朝宋珩晃了晃兜里的钱,“看!”
宋珩关上了车玻璃:“发工资了?”
“我们今晚去吃顿好的吧,我可以请你,”辛宛系上了安全带,眼睛明亮地看他,“总裁吃烧烤吗?上次吃过麻辣烫了,这次就不能吃了。”
宋珩侧目看他:“再叫总裁你就走回家。”
辛宛乖乖闭了嘴,但还是很想笑,开心全都写在了脸上,连手指的敲动都能听出情绪。晚上的确去吃了烧烤,烟熏火燎的地方,选的是包厢,所谓包厢也不过用花花绿绿的屏风遮挡起来,还是能闻到烟味,还是能听到猜拳大笑的声音。
“你是不是也没有来吃过烧烤?”辛宛用热水把碗筷都烫过一遍,“毕竟这么乱。”
宋珩说:“没来过。”
他在成年之前都活在家里的管教下,去参加各式的辅导班,去学乐器,学习语言,不会吃路边摊,也不会做过界的事情,少年时期唯一的叛逆是和男孩子谈恋爱,其余实在清汤寡水,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以后再带你吃别的吧,还有好多好吃的呢,”辛宛低着头,拿着蓝色圆珠笔画菜单上的勾号,“让你享受一下小市民的快乐。”
宋珩拿了抽纸,把筷子上的水擦干净:“还是你请客?”
辛宛的手顿住了,默默拿出钱数了数,可怜巴巴的:“那我们可能得少吃点了,可以吗?
宋珩笑了笑。
吃的烤串都是不辣的,没点啤酒,还有两碗清水面,算是热闹喧嚣里的特例。吃完烧烤又去海边绕了一圈,开着车窗,外面折射着灯光与月色的海浪在卷,辛宛吹着风,头次觉得冬天没有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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