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镝听他们说要把囚犯和党九关在一起,摇头拒绝,转而打开隔壁另一间牢房。
党九听见响动,伸着脖子朝外面看了一会儿,就又趴回去睡觉了。
片刻之后,党九发现荆镝离开了,于是,他和囚犯迅速贴着墙,背对背坐下,用极低的声音开始说话。
“你是谁?”
囚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我是谁不要紧,你一定知道是谁派我来的。”
党九沉默良久,问:“刚才那人背的弓,是从我家里拿出来的?”
“正是。长者特意拿来给你看的。”
裴行俭看完党九卷宗之后,又与穆春圭谈论起阿伦遮案。
“卑职曾住在那少年家里,到处翻找过,并没有看见什么钩索。”
“他若想让钩索消失,会怎么做?半夜偷摸出去扔掉?不行,阿伦遮被杀了,那天晚上巡夜的西州兵非常多,万一被逮住就糟了。挖个坑埋在院子里?也容易被发现。如果第二天带出去扔掉,还得担心被什么人捡到。其实,钩索的绳子很容易处理,麻线编的,在家里烧掉就可以了。真正难处理的,只有那个铁钩。”
穆春圭这一下如梦初醒:的确!党九家墙壁上挂着山鸡、兔子、野羊腿,用的正是铁钩!混在其中的哪一个,很可能就是钩索上的铁钩改造的!
“你再去他家里看看。”
党九家挂在墙壁上的猎物,已经吃得没剩多少了。
穆春圭全部检查了一遍,发现都不对,喝问:“还有别的钩子呢?”
刘婆婆躺在床上装死,那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小姑娘躲在角落里盯着一个煎药的锅。
穆春圭仔细思索、找寻,突然问:“这里原本挂了一支猎弓,怎么不见了?”
“弦坏了,拿去修了。”小姑娘说。
穆春圭搜寻良久,最后终于想到什么,一把掀开小姑娘,将锅也踢得翻倒在地。
药汤和残渣泼开,一个铁器掉落在地上,正是被砸直了的铁钩。
穆春圭喝问那个小姑娘:“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小姑娘一副要大哭的表情。
这个病弱不起眼的小姑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穆春圭捡起铁钩,心里阴火直蹿,他突然想到,此前自己从未搜索过小姑娘的卧榻,这或许是个错误。他进了小姑娘房间,到处乱翻,最后在垫子下面搜出一个灰色小布包,一打开,忍不住捂住鼻子。
穆春圭阴冷冷地喝问:“这又是什么?”小姑娘的灰色眼珠一动不动,仿佛死人。接着她用没有瞎掉的那只眼睛直直望向这很吓人的关中兵,又说了一遍:“我不知道。”
穆春圭想打她,好容易忍住了。
穆春圭回到都督府,裴行俭拿着那支被刻意砸坏的铁钩看了一会儿,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除了,说:“阿伦遮就是党九杀的,确然无疑。”
他又拿起小灰布包里的东西,说:“这瞧着像是一根人手指。”
穆春圭说:“是女人的手指,要么就是男人小手指。”
“这肯定不是阿伦遮的手指吧?”
“阿伦遮尸体完整,没有被割掉手指。而且,吏部你看,这手指皮肉已经烂的差不多了,骨头都露出来,恐怕砍下有几个月了。”
裴行俭想了想,说:“我当年在刑部时,曾见过这么一桩奇怪案子。有个凶犯接连杀了七个女孩,每次都会砍下一支手指或者脚趾,偷偷藏在家里,时时赏玩。这手指是不是党九从某个被他杀死的人身上砍的呢?他杀了不少人,为什么只割了这一支呢?被杀的人有什么特殊身份,令他恨之入骨吗?”
穆春圭还来不及回答,裴行俭又问:“你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手指?”
“卑职此前没有去搜那小姑娘床榻。”
裴行俭脸色微变,自语:“是藏在小姑娘那里的?”
这时,荆镝来报告裴行俭,死牢里刚刚发生的事。
裴行俭笑了一声,说:“这是终于去跟那党九接头了吗?”
既然囚犯是兵曹送进去的,他便要穆春圭去兵曹走一走,看看有什么蹊跷之处,尤其要留意一个叫申元虎的人。穆春圭此时还不解这“申元虎”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只是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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