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他还禀报过裴行俭,在地道另一头的酒馆里,埋伏了很多唐兵。一旦寺内有变,大批军人可以轻松进入玄觉寺,不必担心有什么危险。然而他忘了,地道尽头那间房子正是堆放木柴的,最易着火。此刻这火来得甚是蹊跷,难道有人算定了唐兵会从那里增援,就故意纵火?那眼下岂非危险至极?
搜检高僧们居所的是穆春圭带的一帮人,他们一间一间搜过去,连寺主住处也不放过,四处乱翻。张玄澜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找什么,浮迦潘在一旁不停念念叨叨,要他们住手,这里什么也没有。
听见起火,众唐兵都惊慌起来。
风和日丽,莫名其妙起了火,张玄澜首先急了,他伤口已经无碍,但也只随身配了短刀,第一反应便是要去寻裴行俭。他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裴行俭进了后面院子,连忙带人奔过去。通向院子的是一条短径,尽头有一道门,已经上了锁,就在他惊慌失措想要撞门时,突然,前方的屋子也着火了。
张玄澜目瞪口呆,火烧得极猛,这个方向是冲不过去了。
他急切地想着办法,刚绕出去,就看见远处房顶隐约有一片灰色衣角掠过。
张玄澜惊讶地想:这是怎么回事?我眼花了吗?
念头一闪,他又想:应该先抓了浮迦潘,再问怎么办!
院子三面都起了火,有人低声说:“天助我也!”
吕休璟对此地不熟悉,想要护住裴行俭,往没起火的方向跑,他刚拔步,就觉出不对:院子里其他人都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就在此时,五个僧人打扮、五个信徒装扮的汉子,从精舍中走了出来。
这十人手中,竟然都持了剑和长枪!
吕休璟也不禁大惊失色:这些武器是从哪里得来的?
昨天,日间唐军明明很仔细地搜查过玄觉寺,夜里也有近千人守在寺外,今天进入寺内的人,更是只有裴行俭没被搜过身。
为首两个僧人持了枪、剑,对身后的几人低语两句,接着二人恶狠狠互相点头。
其中一人挺枪来刺,吕休璟急忙拔出横刀格挡,他武艺高强,只两招便将对手逼退,但对面很快又冲上来一个持剑者,他以一敌二,一时便只能招架。
裴行俭毫不慌乱,甚至没有从菩提树下的坐榻上站起来。
他双目渐次扫过院子里每一张面孔,只见众人或惊恐万状,或阴戾凶狠,而李洵已经躲开很远,正紧紧攥着肩头袈裟。就连原本已在精舍内休息的寺主鸠罗耶识,也被扶了出来,一脸疲惫茫然,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玄觉寺里能有什么武器?”裴行俭不缓不急地说,“我第一次来寺内,便看见佛堂内有一尊南方增长天王雕像。天王身穿战裙,手持利剑,真是气象雄壮、赫赫威风。不过我也看见,天王雕像上所佩一柄漆金涂银的宝剑,并不是木头刻的,看起来倒像铜制或者铁制的。雪山下王既然就在寺中,这里便一定藏有真兵刃。天王所配宝剑若是真的,涂了一层颜色,就没有几个人会多留意了。寺内到底有多少这样的真兵刃?一个常居于此的僧人,稍加回忆,便能记起寺内起到底有多少这样的雕像,也能算出大致数目。”
火焰越腾越高,艳丽的红色四处蚕食吞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噼啪”声响。
“哦,这便是你们的第二件武器。”裴行俭望着越燃越大的烈火,叹了口气。“大佛会那天我看到覆在水上燃烧的天竺油料,便觉得此物恰巧能用作火攻。寺庙中有这种油料当然不足为奇,但如果特意去查探,就能知道贵寺到底存了多少油料,也便知晓你们会如何使用。”
李洵向身后望去,仿佛想要在一众灰衣僧人中揪出那个告密者。
他瞠视张愿儿时,张愿儿吓坏了,大叫一声,飞跑向菩提树下。
等他逃过来一看,不由面无人色,这儿情形一点也不比刚才好。
刺杀者们见吕休璟已经被缠住,无暇他顾,便纷纷扑向裴行俭,张愿儿吓得浑身颤抖,甚至闭上了眼睛。
片刻,张愿儿听见一声双剑交击的轻响,接着,只听鲜血“噗嗤”直溅,有人倒地而亡。
他颤颤巍巍张开眼。
一条灰色影子掠过,犹如一片树叶落在地上。
党九飞掠而下,手一挥,趁势便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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