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浮迦潘说:“提婆最重要的着作是《百论》与《四百论》,非常难读。我实在想不出,其中有哪一句有非常特别的意义。”
两人一时间又一筹莫展了。
过了好一会儿,裴行俭决定再换一个方向:“‘雪山下王’常对信众讲经,西域闻名,他最有名的学说是什么?”
这话令浮迦潘猛地站起来:“‘雪山下王’很少对信众讲中观派教理,只因其太过艰深,难以令寻常百姓理解。”
“哦?那他最爱讲什么?”
浮迦潘突然双目一亮,一拍桌子,说:“吏部还记得,玄觉寺被焚那天,最盛大的水陆法会上,雪山下王讲的是什么?”
裴行俭当天只想着怎么把雪山下王除掉,哪儿有心思听讲经?再说佛法精深,即便他认真倾听,也未必能听懂。
浮迦潘却摇头说:“吏部那天应该仔细听一听,你一定能听懂!‘雪山下王’最为世人称道的,是精于《法华经》之譬喻品,尤其其中‘火宅’之喻。每逢大法会,他都会对普通百姓与信众讲这个,既通俗易懂又精妙幽微,且极有情绪煽动。这句话,用梵文写来,正好是一百八十八个字。”
说着,浮迦潘拿起笔,用梵文写了两句话。接着,他又用汉字再写了一遍:“‘三界无安,
犹如火宅,
众苦充满,
甚可怖畏,
常有生老,
病死忧患,
如是等火,
炽然不息。其中众生,
悉是吾子,
而今此处,
多诸患难,
唯我一人,
能为救护’。”
这一下,的确连裴行俭都能看懂了,他读了一遍,只觉头皮发麻,再联想到那天的玄觉寺大火,更是毛骨悚然。
他问:“你能肯定是这两句话?”
浮迦潘仔细看了一会儿,笑起来:“这两句话不光包括了梵文四十七言,而且字数也与袈裟总格数相应,何不试一试呢?”
他将梵文句子填入格中,再对应起来一一编号,看起来十分复杂,但做好之后,每处都十分贴合。就连缝线的奇偶之数,也能恰好对应。如果猜得不对,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巧合。
“所以,‘雪山下王’如果要传递什么消息,只需要更改彩格色彩,与其上缝线针数,对方立刻就能通过编号读出梵文?”
浮迦潘回想此前见过的情形,越来越觉得这是确然无疑的,但他不敢最终断言。
裴行俭说:“我们可以先试一试。”
“如何试?”
“铁门关就有‘雪山下王’的奸细。我们派一个人去寻访打探,再用这奸细试试。”
“可是,铁门关附近有五座佛寺。其中有两座规模较大,都有数十名僧侣,殿宇也多。如果有人藏起来找不到,难道还要派兵闯进去仔细搜查?”
“不,这两座都不必去了,我们只需要查访那三座小庙。”
裴行俭再次拿出那张九个黑点的手帕。
原来,在铁门关,只有芝麻大小的一个黑点。浮迦潘微微点头,此地四处都是巡逻、守卫,奸细的确要极为隐蔽。
“派一个出游的文士去佛寺。”
“派谁去呢?”浮迦潘又被难倒了。“不能派铁门关的军人去,很容易被认出来。此地军镇重地,文吏很少,僧人也难免熟识其面孔。难道要我去吗?”
裴行俭摇头:“这里有个最合适的人选。”
他朝外面张望了一下,又说:“而且,这个人根本用不着乔装假扮。”
骆宾王端着干秃秃的砚,举起毛茬茬的笔,刚将“三界无安,犹如火宅”几个字写在墙壁上,猛听身后一声厉斥,险些将笔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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