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树洞通道,镜黎这才发现,她回到了开始掉落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前面泥地中央,坐了一浑身绿色法袍的老人。
他面容模糊,周围散发着如萤火虫般虚无缥缈的光泽。
看起来不像是个活人,更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一缕残魂?
听到声响,老人睁开了眼。
“你来了?先回答我的问题,这是阵几?”
阵几?
一般人如果经历过前面的破阵,二度的战斗,此刻绝对不会想到还有阵中阵。
镜黎看着跟下来时一样的朴素山洞,她扬了扬唇角:“这是阵二。”
“哦?你怎就觉得这是阵二了?”
“前辈是不是想说,先前奇门遁甲局,我应该认为是阵二?或者此处又回归山洞,以为是阵零?”
“难道不是?”
“呵呵,当然不是,前辈设计的很巧妙,在我必须要破阵二时,出现了一番试炼困扰,可制阵之人,向来讲究有始有终,更讲究大道圆满。九是阳极之数,在六十四卦中,九代表阳爻属性,是完美、长寿、和平、吉祥,象征着“天人合一”。如此重要的九关,岂能横空出现一武关,显得不伦不类。所以刚才那一关,确是生门,而现在,才是前辈以身为阵,以己为眼,方得圆满!对吗?”
镜黎顿了顿:“——郭霖先祖。”
绿色法袍的老者闻言开始哈哈大笑,耸动的肩膀与乱飞的胡子都能展现出他此刻很是愉悦。
“不错,没想到时隔三千年,老夫还能见到对阵法有如此领悟天资的小童。能猜到老夫名讳,知道老夫的霖字正是阵二。还能知道这个阵法自始至终没有脱离数理,可谓有始有终,心性坚定,不易干扰。”
镜黎抱拳作揖,以示尊敬。
老人上下打量镜黎:“你是我镜云台内门弟子?”
镜黎也发现对方的服饰是同宗门的,唯一不同是,对方的法袍上暗纹流动,是品阶极高的身份。
恭恭敬敬作了一揖:“是的,晚辈镜七系子嗣,镜黎。”
“镜七系?镜黎?”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的是镜七系的子嗣,老人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意料之中:“也难怪了,整个镜云台,还有谁能比你们镜七系更有阵法天赋?你们七系万年以来,每一位都是阵法大能。”
“前辈你说错了吧,镜云台最有阵法天赋的是大宗主镜尘,他是镜一系的。”
“镜尘?大宗主?”老人更加错愕,如果先前对于镜黎的出路他震惊是三分,此刻足足有十分还多。
甚至从镜黎的角度去看,老人的表情都有些扭曲焦灼。
“你确定没说错,现任大宗主是镜尘?”
“是的。”
看起来这个老人仙逝了很久,连如今大宗主是谁都不知道。
老人有些捶胸顿足,哀怨不已:“怎么会传给他呢?当初我们明明看好的都是镜默呐,传给这个心术不正之人,宗门岂非被管理的乌烟瘴气。镜祁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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