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诗瑶扣紧衬衫最上端的纽扣,在渐暗的天光里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霓虹在郝暖阳的侧脸切割出明暗交界线**,他站在典当行保险库的虹膜识别器前,腕表表盘倒映着密码键盘跳动的红光。
身后传来经理刻意压低的通话声:“郝公子连祖传的怀表都押了?”
“劳烦开三号寄存箱。”青年将领带夹抛在钢化玻璃柜台上,钨钢材质在射灯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当铺深处传来机械臂运转的嗡鸣,二十七个保险箱如同钢琴琴键依次弹开。
凌晨三点的冷风灌进衬衫后领,郝暖阳抱着牛皮纸袋钻进出租车。
后视镜里,他望着副驾座上那支刻着“h.S.Y”缩写的万宝龙钢笔,指腹轻轻摩挲笔帽上的裂痕——那是上周霍诗瑶在股东会上摔文件时碰坏的。
**霍诗瑶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咖啡机研磨豆子的声响**。
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金融区灯火,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郝暖阳发来的猫咪表情包。
突然弹出的视频请求让她指尖一颤,马克杯里的美式咖啡在羊绒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
“你眼底有血丝。”她将手机支在红酒瓶旁,假装没看见青年锁骨处被安全绳勒出的红痕,“典当行的监控死角在东南角立柱后方。”
郝暖阳把镜头转向身后星空:“还记得大三那年我们偷溜进天文台吗?你说猎户座腰带像财务报表里的折线图。”他忽然压低声音,“陈老板秘书今早去了海通证券的地下金库。”
霍诗瑶的睫毛在屏幕微光中轻颤。
她解开盘发,任由青丝垂落在真丝睡袍肩头:“明天让司机接你去试新西装。”语气突然变得生硬,“别穿那件灰格纹的,像偷穿爷爷外套的笨蛋。”
加密通话切断的刹那,两人同时对着黑屏露出笑意。
郝暖阳摸出西装内袋里的半块榛子巧克力——那是霍诗瑶今早开会时扔过来“补充血糖”的。
**陈老板的雪茄在会议室氤氲出蓝色雾霭**。
霍诗瑶将合作意向书推过红木会议桌,鎏金钢笔尖恰好停在违约金条款的数字“7”上。
阳光穿透防弹玻璃,在她指甲镀上一层冷釉。
“霍总这是唱空城计?”陈老板的鳄鱼皮皮鞋碾过满地烟灰,“贵公司的流动资金恐怕撑不过下季度财报。”
霍诗瑶突然翻开平板电脑,全息投影在空中交织成错综复杂的股权结构图。
某个标注着“开曼群岛”的节点开始高频闪烁:“听说陈公子在墨尔本的游艇俱乐部最近新增了十二位会员?”
金属打火机坠地的脆响中,她起身整理西装裙褶皱:“明天十点前,我要看到贵公司东南亚工厂的实时监控码。”高跟鞋踏过自动门感应区时,警报器突然鸣响。
霍诗瑶头也不回地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陈老板私人飞机昨晚降落在槟城的航空记录。
**暴雨冲刷着霍氏大厦的玻璃幕墙**。
霍诗瑶蜷缩在总裁休息室的真皮沙发里,平板电脑幽光照亮她脚踝处结痂的划伤。
二十七个加密文件夹在屏幕上排列成蜂巢矩阵,每个都标注着触目惊心的红叉。
财务总监的紧急邮件在凌晨两点三十七分弹出。
霍诗瑶点开附件时,空调出风口飘来郝暖阳偷偷塞进她公文包的安神香囊气息。
现金流量表上,某个海外子公司的备用金账户出现了三千万的异常波动。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在陈老板办公室闻到的焚香味道——与此刻财务部传真机里吐出的作废凭证上沾染的气味如出一辙。
落地窗外,无人机群正穿越雨幕组成诡异的荧光矩阵,像是有人在用摩斯密码绘制资产负债表。
霍诗瑶将冷透的意式浓缩咖啡一饮而尽,苦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手机震动着滑向桌沿。
郝暖阳发来的星空照片下附着一行小字:“猎户座右肩有颗新出现的变星。”她放大图片,发现那颗星的位置恰好对应着资金流向图上的某个离岸账户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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