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一个正常绺子而言,平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有两个,即砸窑与绑票。
甚至绑票还在砸窑之前,因为硬窑不是那么好砸的,如果没有内盘,就只能用人命来填,没几个绺子能办到,所以绑票才是常规操作。
其实严格意义来说,砸窑也是为了绑票服务,毕竟地主老财的金银宝贝放在明面上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藏起来。一个人藏的东西,让其他人来找,可没那么容易。
这时候就轮到秧子房掌柜出手了。
秧子房掌柜作为绺子四梁八柱之一的狠心柱,尽管排名靠后,但在绺子当中地位却不低,甚至在部分绺子当中,大掌柜都要让秧子房掌柜三分,其日常职责就是看管、拷打人票,即“捆秧子”与“拷秧子”。
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当不了秧子房掌柜。
九月红绺子当中的秧子房掌柜,报号“白狼”,是一个细高个的汉子,他从十八岁开始就跟随老当家的拎枪走马进大排,别看人长得像一条线黄瓜似的,又细又弯,平时不吱声不蔫语,为人却是熟透了的石榴——满肚子花花点子。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心硬。
此时刘老二的两手大拇指被一根细马尾勒着,吊在东厢房檐脊突出来的檩子上,精赤着上半身,已经被“白狼”用一根二龙出须的马鞭子打得嗷嗷叫,身上一道道的,全是苍起来的鞭痕。
脑门子上豆粒大的汗珠子齐刷刷往下滚。
又泼上去一瓢盐水,刘老二发出一声惨叫,却有胡子趁机扬到嘴里一把小灰,叫声戛然而止,只有鼻子和嘴在捯气儿,过了一会儿就有血水冒出来。
把韩老实看得直皱眉头,虽然老刘家没啥好人,但这也太不人道了。
而且这刘老二平时看着不起眼,没想到还是一条硬汉。就这么拷打,也死咬着不说金银藏在哪。别的不说,韩老实自觉肯定捱不过这种拷打,那是真遭老罪了!
刘大凤跪在房檐下面,带着哭音求饶,“好汉发发善心,饶过我们家吧,别再打了!”
“善心?那你得去庙里找姑子去!饶过也行,但先得把现大洋藏到哪说出来!”
结果刘大凤立马闭嘴,真不愧是姐弟俩,舍命不舍财。
旁边刘老二的媳妇哭喊着:“大姐,你快告诉他们银洋藏哪了吧,你兄弟都要被打死了!”
但刘大凤不为所动,一对眼珠子叽里逛荡的不吱声。这也就是遇到耍清钱的绺子,不拷观音(不折腾女人),否则刘大凤早被造巴完了——胡子可不在乎丑俊……
韩老实摇摇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舍命不舍财,那还有什么办法?你们老刘家要是不说出现大洋藏哪了,我明早拿啥买马去?
这时水香出来,双手抱拳,举过左肩颠了三颠,道:
“二十八星宿十八尊佛,佛主就在里头坐——韩先生,大当家的有请!”
韩老实两手掰筋回礼,然后从当院里迈步就往正房走。
刚一进屋,九月红已经站起身来,道:“还真是韩叔叔,你咋在这露头了呢?”
韩老实感觉这姑娘真不会说话,哪能用“露头”来形容,又不是乌龟,“我也没想到,王子儒的外甥女竟然是走马飞尘吃横饭的女胡子头……”
他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很容易把磕唠死。果然,九月红暗中攥紧了拳头,心中暗想: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
旁边的老太太却有些狐疑的看着韩老实,总感觉不一样,这气质眼神,哪还是年前腊月看到的老地主,越看越像是前天那个枪法超神的高人!
九月红却没注意到老太太的神情,要不是看在这老小子是舅舅的朋友份上——最主要还是看在香水的份上,高低把他捆起来吊着打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黑社会!
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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