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别墅里飘着淡淡的饭菜香。李琼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两个人。
王建国系着围裙,正在翻炒锅里的青菜。母亲在一旁切水果,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这一幕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需要帮忙吗?"李琼出声问道。
母亲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果刀差点掉下来。王建国眼疾手快地接住,笑着说:"小心点。"
"不用帮忙,"母亲整理了一下围裙,"你们去外面等着就好。"
李琼注意到,母亲说"你们"的时候,语气格外自然。他转身走向客厅,发现王丹正在布置餐桌。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贝壳风铃,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
"爸爸下午做的。"王丹眨眨眼,"他说妈妈喜欢听风铃的声音。"
李琼伸手轻轻碰了碰风铃。贝壳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喜欢在窗边挂些小玩意。那时候家里穷,她就用易拉罐和瓶盖自己做风铃。后来父亲发脾气,把那些风铃都扯坏了。
"在想什么?"王丹轻声问。
李琼摇摇头,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赶走:"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晚餐很丰盛。王建国做了新疆大盘鸡,还特意少放了辣椒。母亲吃得比平时多,脸上一直带着笑。饭后,王建国提议去海边散步。
"你们去吧,"李琼说,"我和丹丹收拾桌子。"
看着两位长辈并肩走向海滩的背影,李琼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月光下,母亲的身影显得格外轻盈,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王建国走在她身边,时不时侧头说些什么,逗得她轻笑出声。
"你知道吗?"王丹一边擦桌子一边说,"爸爸昨天跟我说,他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李琼收拾碗筷的手顿了一下:"我妈也是。"
收拾完厨房,两人坐在阳台上。远处传来隐约的笑声,李琼看到母亲和王建国坐在沙滩上,正在堆沙堡。月光下,母亲的笑容格外明亮。
"其实,"李琼轻声说,"我一直很害怕。害怕她会再次受伤,害怕她会像当年一样..."
王丹握住他的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我们在,有法律保护。而且,"她顿了顿,"妈妈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李琼点点头,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这些天母亲的改变,想起她手腕上那道疤痕在阳光下不再躲闪,想起她终于敢在夜里关灯睡觉。
"你说得对,"他深吸一口气,"是我太固执了。"
王丹靠在他肩上:"没关系,慢慢来。重要的是,你现在愿意放手了。"
远处传来欢呼声,李琼看到母亲和王建国正对着他们挥手。月光下,两个沙堡并排而立,中间用贝壳铺成的小路相连。
李琼突然明白,有些伤痕终会愈合,有些人值得再次相信。他举起手,对着沙滩上的两个人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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