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显然是觉得差不多了。他们把两张写满神秘图文的纸并排放置,刚一靠拢,那些符文好似瞬间有了生命,隐隐闪烁起微光,竟拼凑出了第一层阵法的关键线索——节点位置,就是王府大门前石砖铺就的广场中心位置有两块与众不同的白玉砖。
陈墨刚把这一发现大声说出来,解雨辰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自己糊里糊涂就闯进了王府鬼域,敢情症结在这儿!”
王府大门前,一方开阔的场地上,石砖横七竖八地铺陈着,岁月在它们身上狠狠碾过,留下数不清的斑驳痕迹。每一块石砖都像是一位迟暮老者,往昔的润泽早已被光阴抽干,如今只剩干涩、暗沉的面容,坑洼不平的表面诉说着曾经历经的风雨沧桑。缝隙里还顽强地钻出几缕枯草,在微风中瑟瑟发抖,给这满是陈旧气息的地方添了几分荒芜。
不远处,扬起的尘土时不时裹挟着细碎沙石,打着旋儿飞过石砖,似是想将那点残余的历史记忆也一并卷走。而石砖们沉默依旧,静静承载着不知多少年前的热闹与繁华,又或许藏着某些不可言说的隐秘,只等有心之人俯身聆听。
众人踏入广场,满目疮痍的景象撞进眼底,断壁残垣在黯淡天光下沉默伫立,风卷着沙尘与枯草呼啸而过,悲凉之意丝丝缕缕地钻进众人心里。正沉浸在这凄凉氛围中时,张起灵身形一闪,眨眼间便立在了广场中心,目光精准锁定那两块玉砖。
他蹲下身子,修长手指温柔地扫去玉砖上堆积的尘土,像是揭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往事。随后抽出匕首,专注地沿着砖缝划动,动作轻缓又仔细,仿佛稍有差池,就会惊扰这片死寂里潜藏的秘密。众人忙凑上前去,蓝月亮瞅着张起灵,悄咪咪跟四位鬼王吐槽:“你家这位族长啊,也太不解风情咯,都不让咱再多沉浸会儿这哀伤氛围。”四位鬼王同步翻了个白眼,以示回应。
“陈墨本想上前帮忙,可那地方狭窄,要是蹲下去,自己的头保准会和张起灵的磕到一块儿,这有点儿暧昧。”她余光扫到吴邪,眼神里全都是恨铁不成钢,这多好的机会,吴邪咋就不知道把握呢!胖子眼尖,一把搂住吴邪,打趣道:“天真,这活儿正适合你,快着点儿!”吴邪脸一热,耳尖泛红,挣开胖子,不紧不慢走到近前蹲下。陈墨见吴邪终于开窍,便笑意盈盈的把手里的鱼肠匕首递过去:“送你了。”这一来,旁人都心照不宣,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甜蜜,大伙也算是被他俩喂了一把“狗粮”。
众人正沉醉于这满是旖旎的氛围之时,张起灵突然伸出手,稳稳握住吴邪的手。两人四目对视,微微点头,旋即合力将手掌重重摁在机关之上,暗暗使力。刹那间,周遭的气息仿若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微妙的涟漪。明明四下还是这片天地,却又悄然滋生出几分异样。
广场之上,神奇的景象如画卷般徐徐展开。石砖缝隙间那些原本肆意生长的杂草,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迅速抹去,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石砖仿若重获新生,褪去了岁月斑驳的外衣,变得崭新而齐整。置于此处的两块玉砖更是吸饱了光芒,愈发润泽白皙,上头的印文好似灵动的水流,悠悠然地流转不停。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满心震撼与好奇,不用多说,大家也意识到已然踏入了第一层叠加空间。
陈墨率先打破沉默,朗声道:“咱们这是进了第一层叠加空间,此地极为关键,算是整个空间最特殊的节点。大家留意下,新冒出来的景物说不定就是关键节点,只要从这儿出去,等着咱们的便是另一层的断壁残垣了。”众人听闻,纷纷抖擞精神,迅速站定。蓝月亮心领神会,身姿轻盈地移步至节点旁,缓缓释放鬼气。丝丝缕缕的鬼气飘然而出,仿若灵动的丝线,精准勾连起隐匿的阵纹。一时间,阵纹被点亮,光芒盈盈闪烁,如梦似幻。
与此同时,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罩住,浓稠的黑雾从四面八方汹涌奔来,几息之间,便将众人严严实实地裹在其中。待沟通完毕,蓝月亮轻呵一声,收了阴气。黑雾渐散,众人鱼贯走出广场。
沿着蜿蜒的街道前行,周遭的景象竟与初入此地时寻觅阵文的那个荒村别无二致,破败又透着几分荒凉。陈墨环顾众人,沉稳叮嘱:“还得按之前的法子来,大家分散开去找找特殊之处与阵文线索,尤其要多留意那些新出现的景物,我敢断定,这回的阵眼必定藏在极为隐秘又特殊的新地方,都仔细着点儿。我和张起灵留在村子中心守着,以防有突发状况。”众人得令,旋即四散开来,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处角落,新一轮紧张的探寻就此拉开帷幕。
在这如梦似幻的奇异旅程里,时光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众人怀揣着一路积攒的惊奇与忐忑,终于踏入了最后一层神秘空间。
先前历经的层层叠加空间,皆藏着一处隐秘之所,它们突兀于周边环境,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闯入者。可眼前之地,却全然不同,平和得近乎超常。三面巍峨山峰拔地而起,层峦叠嶂,似是大地涌起的翠色波涛。山上苍松翠柏肆意舒展身姿,繁茂枝叶交织在一起,洒下一片片浓荫,将这方天地晕染得绿意盎然。
左右两座山峰遥遥相望,山巅之上,佛塔的轮廓于云雾间若隐若现。那塔身周围,诡异的黑气袅袅缭绕,似是裹挟着千年不散的神秘咒怨,又为这如画景致添了几分幽邃莫测。远处,中间那座山峰在云雾缭绕下更显缥缈,即便距离稍远,宫殿翘起的一角仍能映入眼帘,飞檐在稀薄的雾气里透出古朴庄重,仿若藏着无数尘封往事。
田野像是被大自然精心织就的锦绣,一垄垄粮食作物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田埂阡陌纵横,勾勒出大地的纹理,满是质朴又蓬勃的生机。东北方向,一片浩渺湖泊横卧,从远处眺望,恰似大地之上睁开的一只灵动眼眸,澄澈又深邃。湖心处,一座八角亭静静伫立,金色的飞檐斗拱在阳光倾洒下,折射出璀璨光芒,仿若被神只洒下金辉;朱红的柱子挺拔而立,透着几分典雅端方,只是四下寻觅,竟不见一座桥梁,也无半艘船舶能渡向那湖心亭,徒留满湖波光,诉说着可望不可即的遗憾。
目光游移,西南角一座古刹静穆无言,亭台楼阁皆被岁月染上黑灰色,凝重的色调沉淀着往昔的诵经声与香火气息,似在静静守望着时光流转。东南角的戏院,飞檐翘角透着往昔的热闹,仿佛还萦绕着咿呀的唱腔、满堂的喝彩。西北角的青楼,雕花窗棂里似藏着无数风花雪月的故事,却也在岁月里蒙了层薄纱。而正东、正西、正北、正南四个方位,大片曼珠沙华烈烈绽放,那如血的花瓣铺陈开来,仿若为这繁华之地织就了一层凄艳的红毯。
再看那宽阔的环形石板路,犹如一条古老的时光回廊,十二条分支蜿蜒伸展,恰似十二条时空脉络,各自通向主街上靖边王府前的圆形广场。广场仿若一颗明珠,被簇拥在民宅怀抱之中。一座座民宅错落林立,每一排相隔两百米,留出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疏离,又不失私密。民宅间的街道仿若繁华脉络,一家家店铺琳琅满目,幌子随风轻晃,哪怕只是匆匆一瞥,往昔那热闹喧嚣、车水马龙的盛景,也能鲜活地跃然眼前。
众人身处这奇异之地,周身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包裹着,全然没了对时光正常流逝的感知。说来也怪,只是凭借着那层层嵌套、繁复至极却又残缺不全的阵纹,众人磕磕绊绊地辗转到此,不知不觉间,竟已过去了一个星期左右。
蓝月亮的视线在周遭熟悉场景上逡巡,眼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眼前的一切,像极了记忆里慕云村往昔还未遭受劫难、完好无损的模样,美好得仿若虚幻。他身形一晃,如轻烟般飘到陈墨身旁,一把拉住陈墨的衣袖,急切问道:“这真的是牧云村当年的样子吗?我怎么瞧着,心里直发慌,完全辨不出真假啊。”众人听闻这话,也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陈墨,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期待。尤其是吴邪,打从刚踏入此地,便开启了破妄之瞳,试图洞察这空间的虚实,可一路下来,竟没发现丝毫异样之处。
陈墨感受到大伙那殷切又焦灼的目光,微微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解释:“理论上来说,这种叠加空间极为特殊,每一个独立的空间都是真实存在的。打个比方吧,咱们一路走过的这些空间,它们共同构建起了一个庞大无比的球形蜂窝状结构。想象一下,无数个六边形的蜂房层层叠叠,每一个空间就好比是其中的一格,彼此极为相似,仿佛出自同一模具。只是,各个空间相互连接的节点之处,被巧妙隐藏起来,平日里根本无从察觉。可一旦发现,你就会惊觉,它和周边格格不入,显得突兀又神秘。”
陈墨稍作停顿,接着说道:“而这蜂窝状的空间层层叠加,依靠节点、阵枢以及阵纹、阵眼来维系运转,从中汲取能量。就我观察来看,眼前这个巨大的球状蜂窝式结构叠加空间阵法,所仰仗的能量源泉,乃是磅礴无尽的阴气。咱们如今身处的地方,恰恰是这阵法核心,也就是整个球状蜂窝结构叠加空间的最后一环,堪称整个阵法的根基所在。”陈墨抬手指向远处,“瞧那两座塔,周身黑气缭绕,正不断朝着咱们这儿飘来,那里毋庸置疑是阴气汇聚的极阴之地。
看来这阵法还能持续吸纳周边的阴气,来维持自身的运转。”
陈墨眉头微皱,神色凝重起来:“人一旦误入这种叠加空间结构,就如同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根本找不到出路。它那巨大的球形蜂巢构造,每一处节点都紧密勾连,咱们从一个空间穿梭到另一个空间,满心以为能寻得生机,可走到最终节点时,却又会鬼使神差地回到曾经走过的空间,就此陷入死循环,直至精力耗尽,被困死在此。总体而言,这就是个精心布置的困阵,而且,依据咱们一路走来的遭遇判断,这困阵里还嵌套着迷阵、杀阵与幻阵。若不是机缘巧合,发现了阵纹和结点隐藏的秘密,咱们怕是永远也抵达不了这最后的核心之地,只会无休止地围着这巨大球体打转,不经意间触动各种要命的阵法。万幸的是,这一路虽说波折不断,却还没碰上真正致命的杀阵。”
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就别再耽搁了!”独臂鬼王的声音里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眼中满是灼灼的光,“这么多年啊,被困在这鬼地方,暗无天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出去的盼头,绝不能再磨蹭!”说这话时,他仅剩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都泛白了。一旁的蓝月亮亦是满脸焦灼,嘴唇微微颤抖,重重地点头附和。
众人之中,解雨臣向来沉稳持重,此时他没有立刻应声,而是垂眸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虽说咱们千难万险地走到了这个最关键的空间,距离破阵出去看似就差临门一脚,可恰恰这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古籍里多有记载,阵眼之地,向来有超乎想象的守护力量,或是邪异之人,或是凶狠怪物,再不然就是灵体鬼魅。就咱们这一路经历的诡事来看,镇守此处的,大概率是极为难缠的鬼灵之辈。所以,当下咱们行事更要加倍小心,切不可莽撞,耐住性子才是首要。”
陈墨赞赏地看了一眼解雨臣,点头道:“小花说得对,越临近成功,越要稳住心神,多少人就栽在最后关头,大意失荆州,阴沟里翻了船。”胖子挠挠头,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反正咱这一帮人里,就你和小哥对阵法门儿清,我们就是睁眼瞎,你们就指挥,指哪儿我们打哪儿!”
张起灵没什么表情,清冷的目光投向吴邪,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吴邪。”众人先是一愣,旋即都心领神会,齐刷刷把目光转向吴邪。吴邪正走神想着事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弄得晃了一下神,瞬间反应过来,张起灵是想让自己用破妄之瞳找阵眼。
陈墨一脸凝重地看向吴邪,语速不紧不慢但字字透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劲儿:“吴邪,眼下这处境,关键还得仰仗你了。我琢磨着,这次大伙千万不能分开行动,你也瞧见了,这地方处处透着邪性,诡谲得很。方位要是走错一步,不小心触碰到那些不该碰的节点,那麻烦可就大了。最轻的,是直接被传回到最初那层空间,一切努力白费,又得重新摸索;严重些的,说不定一头扎进什么不知名的鬼域,在里头迷了路,想再找到出来的路,难于登天,咱们之前的所有心血、付出的艰辛努力,就全得打水漂。”
陈墨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伸手指向他们刚刚绕了一圈画的简图上的几个方向说道:“所以,咱们必须集体行动,路上也千万管住手,那些看着就特别扎眼、格外突兀的东西,一概别碰。就拿东北角、西南角、西北角、东南角这四处的古建筑来说,它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劲儿,我心里直犯嘀咕,怀疑那就是连通各个鬼域的通道。在那些地方,必定布置着迷惑人心的幻阵,就等着咱们一个不留神,踏进勾连鬼域的节点。要是这附近阴气足够浓郁,四个方向里随便哪一处,没准还连着传说中的鬼门。真走到那一步,咱们没死在阵里,倒直接被拽进地府了,那可就彻底没救了。”
众人听着陈墨这一番分析,脸色越发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纷纷郑重点头,齐声应道:“明白,一定听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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