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胆小如鼠的皇帝,自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从始至终都没露过面。”楚云浓眉一挑,满脸不屑,嗤笑一声,话语中满是鄙夷。想起那本该坐守皇城、统领大军的皇帝,却在危难之际缩首藏头,任由百姓受苦、将士牺牲,怒火便在胸腔中熊熊燃烧。
“那我师父他们去哪了?”苏沐晴本就心急如焚,此刻更是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揪住衣角,身体微微颤抖,满心焦急溢于言表。那师父于她而言,是传道授业之人,更是如亲人般的依靠,生死未卜,怎能不让她忧心如焚。
“不知道,婉儿用计策反了吕奉贤,然后对面便放弃抵抗了。”楚云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林婉儿,满是赞赏与钦佩。林婉儿轻咳一声,理了理鬓边凌乱发丝,轻声说道:“你说的师父没有出现,可能和皇帝一起逃跑了吧。”语气虽轻,却也透着几分笃定,试图从合理推测中安抚苏沐晴的情绪。
“放心吧师姐,师父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李慕凡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苏沐晴的后背,掌心传递着温热,眼神诚挚,嘴角扬起安慰的弧度,试图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好了,朝廷已经被灭,从今以后,这天下所有人再也不用受他们压迫了!”楚云猛地振臂高呼,那声音恰似洪钟鸣响,在这历经战火、残破却依旧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中轰然回荡。他身形笔挺,如同一棵苍松傲立在殿前,身上战甲虽破,却遮不住从骨子里透出的豪迈与霸气,双眸之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与憧憬未来的光芒。话语落地,恰似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底下的将士们群情激昂,纷纷扬起手中兵器,齐声高呼,声浪一波接着一波,直冲云霄,震得殿顶簌簌落灰,似是古老宫殿也在为这改天换地的时刻而震颤。
待呼声稍歇,楚云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眼前这金銮殿上。日光透过高悬的雕花窗格,洒在殿内那雕龙画凤的金柱、镶嵌着奇珍异宝的墙壁,还有那以整块美玉雕琢而成的台阶之上,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尽显往昔奢华。可他脑海中,却浮现出市井街巷里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为一口吃食而苦苦挣扎的百姓模样,眉头紧锁,神情满是愤懑,沉声道:“有许多百姓连饭都吃不上,而这一个金銮殿居然这么奢侈,来人啊,给我把它烧了!”话语间,已有侍卫领命上前,手中火把高高举起,火苗随风摇曳,似是迫不及待要将这腐朽奢华的象征付之一炬。
“等一下!”林婉儿莲步轻移,身形一闪挡在侍卫面前,神色焦急,抬手制止。
“怎么了?”楚云浓眉一挑,眼中满是疑惑,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询问。
“不能烧,烧了你住哪呢?”林婉儿朱唇轻启,语气温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理智,目光在楚云脸上与这金銮殿周遭游移,似在提醒他现实处境。“虽说这朝廷已灭,可往后诸多事宜还需从长计议,你若贸然烧了这殿宇,往后处理政务、接见群臣,又该在何处安身?”
“哼,这金碧辉煌的金銮殿,我看都不想看,更别谈让我住了。”楚云冷哼一声,满脸厌恶,侧过头去不再看那殿内奢华装饰,仿佛多看一眼都觉玷污了双眸。“我楚云半生征战,为的便是推翻这鱼肉百姓的朝廷,可不是来享受这劳民伤财的宫殿。”
“你若烧了,还会有第二个金銮?殿,还会有第二个皇帝,到时候更是劳财伤民!”林婉儿柳眉轻蹙,加重了语气,眼神恳切地直视楚云的眼睛,试图将其中利害剖析清楚。“这金銮殿不过是表象,其背后是权力与规矩,若不将这权力妥善安置,今日你一把火烧了它,日后保不齐有人再依葫芦画瓢,建起同样的宫殿,重蹈覆辙,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哼,有我在,谁敢称帝!”楚云双手握拳,身上气势陡然攀升,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周身灵力隐隐涌动,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殿壁,看向无尽远方,似在向世间宣告他守护苍生的决心,话语中的霸气让在场众人皆心头一凛。
“反正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不如,这皇帝由你来当好了。”林婉儿美目流转,目光在底下群情振奋的将士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定在楚云身上,嘴角微微上扬,提出这大胆提议。
此语一出,仿若一颗火种投入了干燥的柴堆,瞬间点燃了众人热情,底下的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纷纷单膝跪地,手中兵器用力顿地,齐声高呼:“称帝!称帝!称帝!”那声音汇聚成汹涌浪潮,一波高过一波,在金銮殿内久久不散,似是命运的洪流,推着楚云迈向那未知又充满挑战的帝王之路。
“婉儿,你知道的,我平时只有两个愿望,第一是推翻朝廷,给天下之人一个安稳的生活,第二就是和你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楚云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金銮殿那残破却仍显巍峨的穹顶,似是望向了往昔岁月里与林婉儿并肩漫步、畅想着自由未来的时光,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憧憬,声音也因沉浸于回忆而变得柔和起来,带着几分诚挚的倾诉之意。“这些年,我见多了百姓在苛政下的惨状,饿殍遍野、卖儿鬻女,那一幕幕就像根根利刺扎在我心间,所以我拿起了剑,只想打破这腐朽的世道;而与你相伴的时光,是我在刀光剑影里唯一的慰藉,想着战事终了,咱们便能携手看遍山河,逍遥余生。
“可是……”林婉儿朱唇轻启,贝齿轻咬下唇,神色间满是纠结与不忍。她深知楚云内心对自由生活的炽热向往,明白那浪迹天涯的美梦于他而言是支撑着在腥风血雨中拼杀的精神支柱,本欲再细细劝解,道出这帝王之位虽沉重,却是当下局势所需、万民所盼,话还未及出口,一道中气十足、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便骤然响起,生生截断了她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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