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红润,那是悲伤与痛苦交织而成的颜色。
他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有委屈,有后悔,有懊恼,还有一丝怨恨,更有自嘲。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身子,似乎想要靠近她,触摸她的脸庞,感受她的温度,但最终还是悻悻地挺直了身子。
仿佛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他害怕,害怕一旦迈出那一步,将会引发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也不敢这么做,不敢面对可能到来的拒绝与伤痛。
“欢儿……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无奈。
清欢轻轻挥了挥手,让华岁退下去守在门外,以免有人突然闯入,看到这一幕后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她独自站在那里,眼眶逐渐泛红,泪花在眼中打转,仿佛不受控制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口说道:“阿泽,真的是你!”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颤抖,夹杂着重逢的喜悦与内心的挣扎。
她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色,“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不该是你。是我先与你断了联系,是我违背了我们的誓言,又怎能怪你呢?”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滑落而下。
眼见此刻已无旁人的目光与阻碍,秦瑞泽心中那股急切之情便再也难以抑制,他仿佛完全顾不上任何世俗的考量和潜在的风险,只是毫不犹豫地、近乎本能般地将那娇柔的人儿紧紧抱入怀中。
他的头缓缓地埋入清欢脖颈处,那滚烫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滴答滴答地不断落下,瞬间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细微却又饱含情感的水帘,一股湿润的感觉顺着肌肤传递而来,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懊悔。
“欢儿,倘若我能够早些向你家提亲,倘若我能够更早地成为那尊贵的太子,那我便能名正言顺地前来向你提亲,你也就不会陷入这后宫妃嫔的纷争之中。
这些年来,你过得是不是格外艰难?每每想到此,我的心都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
我回了朝国后曾暗中派人去打探你的情况,得知有许多人对你心怀不轨,与你作对,这让我如何能安心?”
他缓缓松开双手,但却依旧紧紧握住清欢的肩头,那双眼眸如同炽热的火焰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欢儿,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往朝国。朝国并不比顺安朝差,只要再等一等,我便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到那时,便再也没有人敢欺辱你,皇后之位永远都是你的!”
秦瑞泽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光芒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似乎他真的是下定了决心,要带着清欢远离这纷扰的尘世,去追寻他们曾经许下的那份承诺。
“我当初答应过你,此生唯有你一人。所以我的心中或是身边绝无其他女子的位置……”
清欢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挣扎。那声音仿佛来自心底最深处,一声声撞击着她的灵魂。
“去啊,答应他!你们本就该在一起的!耽误了这么多年,可他还是为你留着位置,可见对你的真心。快啊!快答应他啊!”那个催促的声音愈发急切,似乎要将她从犹豫中拉出来。
而理智的话语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你疯了吗?你可是皇贵妃啊!你若是跟他走了,先不说两国交战百姓如何。单是叶赫拉那一族能承受天子震怒吗?他们世代忠心耿耿,倘若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遭受灭顶之灾,你又于心何忍?况且你醒醒吧!你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怎么能配得上他?”
清欢紧紧攥着手,那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而脑海中的两个声音不断交锋,如同狂风暴雨般冲击着她的思绪。
一边是内心深处的期待,另一边则是现实的枷锁,那些责任、地位和家族的荣誉像沉重的铁链,将她牢牢束缚。
她微微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眼前浮现出他的身影,那熟悉的笑容,那温柔的目光,仿佛在召唤着她。
她的心在呐喊,想要挣脱世俗的束缚,奔向他的怀抱。
但理智却时刻提醒着她,不能这样做,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置国家和家族于不顾。
她突然挣脱开来“阿泽…你我早已不同路,你不该为我留着位置!待回了朝国早些娶位合适女子吧!”
秦瑞泽听着此话像是疯了一般一手攥紧她的手腕,“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可推开我?”
他使劲攥得生疼,忍不住发出声来“阿泽,你先放开我……疼”
他像是恢复些理智般,眉头微蹙,眼角落下泪珠,又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你别不要我好吗?我只有你了!”
“我”
秦瑞泽不顾她的话,竟然就这般吻了上去。
清欢挣扎不开,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拥吻起来,此刻天空中炸燃的烟花像是也在祝贺着二人团圆。
不知何时,华岁勾着头在外提醒道“娘娘,时辰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难免引起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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