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永寿宫的金砖地面上,光影斑驳。
皇后从永寿宫归来,脚步急促,踏入凤仪宫时,裙角带起一阵风,将案几上的纸张吹落几张。
“贱人,贱人!”
易安怒不可遏,手中的丝帕被她攥成一团,狠狠砸向一旁的妆奁。
“三四载都不曾有孕,如今竟叫她生了下来!”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无尽的怨怼,在空旷的宫殿内回响,惊得梁上的燕雀都不安地扑腾着翅膀。
殿外,正候着传膳的小太监听闻这一声怒吼,吓得手中的食盒险些掉落,哆哆嗦嗦地将食盒抱紧,眼神中满是惊恐,连大气都不敢出,身子不自觉地往柱子后面缩了缩。
廊下的宫女们原本正轻声交谈,此刻也都瞬间噤声,互相交换着惊恐的眼神,纷纷低下头,不敢有丝毫动作。
素秋正指挥着收拾寝宫的宫女下去,听到声响,脸色骤变,疾步走到皇后身前。
“扑通”一声跪下,动作慌乱,膝盖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娘娘莫要气恼。”
她声音微变,小心翼翼地开口,“她不过是仗着身边有太后赐下的人这才得以保全。”
说着,素秋偷偷抬眼,目光在皇后满是怒容的脸上扫过,见皇后并未打断,才又壮着胆子继续,“可现下皇嗣已然出生,那太后赐下的嬷嬷迟早要回太后宫中去啊。”
素秋顿了顿,咽了口唾沫,“何况,她不过是个皇贵妃,而娘娘您是皇后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着易安的裙摆,像是在安抚,“她再怎么得宠,也越不过您去。”
易安闻言,缓缓坐倒在榻上,胸口剧烈起伏,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她环顾着这凤仪宫,处处彰显着皇后的尊荣,可此刻,这些华贵的装饰在她眼中都成了讽刺。
“明明本宫才是皇后,掌管六宫!”
易安的手紧紧攥着榻上的锦被,指节泛白,“可为何,处处都是她们出尽风头!”
想到皇上,易安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皇上……不是说最爱本宫吗?”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锦被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可为何会叫她人诞下子嗣!”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娘娘……皇上他”
素秋刚欲开口,话还未说完,易安突然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啊,肚子……本宫的肚子!好疼!”她的声音凄厉,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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