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话够毒的!☆、一万点的暴击伤害有多大?基本上可以判定为伤人一千,自伤八百。好痛!还有……愧疚!姜高良就是带着这种失落的情绪,走出的宣平侯府。他与牢元勋各骑了一匹枣红马,马是前不久牢元勋送给他的。牢家虽不在长安,但久居扬州,在扬州势力庞大,怎么说也是个二等世家。比起姜高良这种废王之后,有钱太多了。牢元勋与姜高良同住一屋,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他避之若浼,还引以为好友。有了三年同吃同住的情分,牢元勋自认还是很了解姜高良。瞧起来是个温润的玉公子,实际上,啧啧,很执拗。两人翻身上马,因着城中人多,并不敢驱马快行。眼见天色还早,牢元勋道:&ldo;明知,你我一道去望云楼吃饭可好?&rdo;往时这么问,他的答案自然是好。可今日他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ldo;不如光耀独去,我有事需回家一趟。&rdo;二人相交,早就以字相称。姜高良,字明知,这个字是他爹亲取。明知,可以是明白知识,也可以是明明知道,譬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譬如,他爹明知知遇不是丫头,而是蒋家的三姑娘,还非要他恶语伤人。想起自己对她说出的话,他便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知他爹在蒋府放的有眼线,却是昨日才知,关于蒋府的事情,他爹竟然如此上心。就连藏书房中有一个丫头总是向他示好,他爹也知情,还让他干干脆脆地拒绝,不许生邪念。他懂他爹的意思,虽说他们这一支确实是没落了,可他爹就是宁愿让他一辈子不娶,也不会让他娶了一个丫头。是以,今日知遇给他送了饺子,他谢过之后,便正色让她离开。她起先不肯走,看那样子,还颇是委屈,后来便将手伸向面纱。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可他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之士。他有些愠怒,又想起了他爹的交待,便道:&ldo;姑娘,还请自重。&rdo;哪知,他的话音将落,她的面纱也随之落下,她呆愣了片刻,扭头就走。可他还是看见了,那个知遇就是蒋家的三姑娘,去年,他在临湘县侯家的老槐树后偷看过她。瞧姜高良面上的神色不好,牢元勋并不敢劝,道了句:&ldo;也好。&rdo;姜高良心里的愧疚转变成了怨气,与牢元勋道了别,拍马疾行。牢元勋咂了咂嘴,自言自语:&ldo;啧啧,没来长安之时,我还只当我爹是最恐怖的。见了章先生之后,我便知道这世上最难当的儿子是明知。&rdo;瞧着好友怒气冲冲地回家去,一准儿又得垂头丧气地到太学。三年里,这种情形,他见的可多了。他好友被完虐的次数太多,他都忍不住心疼。牢元勋心想,怪不得,明知在外,从不主动承认章先生是他爹。可,一个人的出身却是没法挑的。行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姜高良到了祁水旁的宅院。他翻身下马,一边拍门一边叫:&ldo;方叔,开门。&rdo;老家仆方德打开了门,道:&ldo;公子回来了!&rdo;&ldo;我爹呢?&rdo;&ldo;书房。&rdo;&ldo;我去找他。&rdo;&ldo;哎……&rdo;方德想唤他没能唤住,不由地皱了眉头。这父子两人,一个毛病,犟!大的轻易不说话,基本上只要一说话,保准没好话。小的轻易不回家,基本上只要一回来,两人必吵架。方德原还想跟上去劝劝,后来一想,还是算了。他一转身,去了厨房。还是烧个去火的汤吧!尽管姜高良心里的怨气都快滔了天。进门的时候,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和他爹行大礼。而后,跪着说话。&ldo;爹。&rdo;&ldo;嗯,回来了。&rdo;&ldo;爹……&rdo;话不好说,质问什么的,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他犹豫了一下,方道:&ldo;爹,我觉得那蒋家要出事,兴许事还和儿子有关。&rdo;章得之挑了眉,这才将眼睛从书册上挪开,去瞧跪在书房正中央的亲儿子。这儿子确实是亲的,上一辈子,他娶了表妹陈佳云,新婚一月,夜夜耕耘,直到她查出了身孕,一年后诞下儿子。又一年之后,两人和离。想来,这一辈子也是这样。五年前,他偶感风寒,整整烧了三天三夜。醒转之后,便有了上辈子的记忆。那记忆像是会覆盖,他没有上一辈子记忆前的这一辈子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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