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得之是个什么人,徐昭星如今已经很是清楚了。一开始的愤怒过后,出了身热汗,脑袋也跟着清醒。这人确实是为了自己,也能说是为了家族,或者为了大义。他还缺的是一个把自己放在道德至高点上的时机。还有他说他做的那个梦,兴许是心虚,在胡扯,也有可能是真的。她自己就是个异类,身边多出一个异类,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倍感亲近,甚至觉得物以类聚,才是这地方的正确打开方式。只是美中不足,他和她不是来自一个地方。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章得之点燃了油灯后,将徐昭星请了进来,她的脸与方才所见,似乎有些不一样,红润润的,就连两眉之间也舒展开来,不见愁容。章得之也展颜一笑,抱来了厚厚的毯子,方道:&ldo;我这屋里既没有床榻也没有高凳,夫人想怎么坐都行,无需介意。&rdo;一副&ldo;我很了解你,坐没坐相&rdo;的样子。&ldo;你的意思是不让我把你当做男人吗?&rdo;徐昭星故意损他道。&ldo;我倒是觉得夫人还真是从没有将我当做过男人,在我的面前凶相毕露,却从不见小女儿姿态。&rdo;章得之摇头叹息,表情像是在说&ldo;这是一件很令人伤心的事情&rdo;,可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出卖了他的表情。徐昭星接过了毯子,铺在蒲席上,席地而坐。他这屋子不大,却仅有一床,一桌,一书柜,显得很是空荡。她环视了一圈,怀疑他就只有身上穿的这一身衣裳,只因这屋里根本就没有放衣物的地方。章得之与她隔了一个桌案,吹燃了炭炉,又取了瓮中之水,准备用来泡茶,还道:&ldo;这是明知去祁山上带回来的雪水,用来煮去岁的茶,倒是刚刚好。你来的突然,如果提前差人来报,我便能有时间将今夏在荷叶上收集的露水从老梅树下挖出来,用露水煮茶,才更清洌。&rdo;徐昭星一脸&ldo;卧槽,你好闲&rdo;,试想,收集了一整个夏天的露水,了不得也就只够煮一次茶,好不好喝?别说好不好喝了,先说麻不麻烦,她觉得说好喝的有80的心理作用。至于雪水煮茶,古人觉得雪洁白无瑕,其实那才真是哔了狗,还不如来一桶正儿八经的山泉。她本就不是个能有诗情画意的人,现代快节奏的生活过了二十几年,慢节奏的生活也就过了这半年,总觉得自己已经半颓废。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还得她自己来调整心理落差。现在,她只是指着那雪水意有所指地道:&ldo;你觉得雪很干净?&rdo;&ldo;祁山之上少有人烟,这个时节也更无人会去登高望远,这雪自是干净。&rdo;&ldo;白,就不脏吗?200多年前,武帝登基,在那之前,谁能想到会赢的是他!我老家有句老话说&lso;会叫的狗不咬人&rso;,越是沉默的越有实力也越凶狠。所以,雪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干净!&rdo;&ldo;夫人的意思是……&rdo;&ldo;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茶你煮不煮都行,反正我不喝。&rdo;&ldo;若夫人觉得雪水脏,那我去换过井水!&rdo;&ldo;不,我不喝茶是因为晚上喝了茶会睡不着。&rdo;这茶自然是没能喝成,徐昭星并没有坐多久,她没问什么即使问了也不见得会有答案的问题,这好像已经成了他们两个的默契。就好像章得之什么都不说,却仍旧骑着马跟在她的马车后,亲眼看着她进了家门,再调转了马头。此时已是夜深人静,长长的青石街上,只能听见他的马蹄声音。一回了自己家,方叔给他端来了洗漱的热水,吱唔着问他:&ldo;那位夫人……&rdo;章得之拧了布巾,擦掉了一日的风霜,才道:&ldo;日后…见她如见我。&rdo;方叔一怔,颔首应下。章得之没像往日一样在桌案边坐上许久,他洗漱后就上了床。晚间并没有饮茶,可这睡意竟迟迟不上头,他躺在床上,就像烙饼一样,烙完了这一面,翻另一面。到底是无法入眠,还是无心睡眠?他也说不清楚。得之收到了徐昭星让人送来的帐本和两千两的银票。一座茶山,还有茶山下的田庄,一年的进项竟只有两千两。章得之随意翻了下帐本,已是明白她大概猜到了点什么,并且想让他做什么。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呢!章得之寻思了好一会儿,陡然看见桌案上的那本手稿。其实手稿的封面并没有注明里头的内容,只有&ldo;杂记&rdo;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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