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皇祖母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该是何等残忍之事呢?其实她知道,方才岑璋说岑伯父的毒一定能解那话必然是哄她的。否则,岑伯母眉宇间就不会总泛着若有若无的愁容了。“母后总是惯着她。”顺熙帝话语里虽有嗔怪,但并不见真的生气,只看着漪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长途跋涉的回来,想也累坏了,回南苑去吧。”漪宁叩首谢恩,从殿内出去,太子尾随其后告退。出了长乐宫,太子唤住她。漪宁停下步子,却未回头看他,话语冷淡:“太子还有何事?”岑璋绕至她跟前,顿了顿道:“方才谢谢你。”如让父皇知道他跟阿宁说的事,肯定会比方才更加愤怒,届时必然会重罚他的。漪宁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关系重大,我自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乱说。若说有心替你隐瞒,那也只是因为不想让岑伯父和岑伯母知道此事对你失望而已,太子如若有心道谢,倒不如放过我,咱们也好万事大吉。”岑璋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望着她疾步而去的背影,到底还是跟了上去。“阿宁,你如今当真那么讨厌我吗?”岑璋紧跟在她后面,一脸受伤。漪宁只当没听到,自己走自己的路,把他当空气。到了去往南苑的河边,金嬷嬷已经在船上等候了,看到漪宁的身影远远地伸手招呼。看到金嬷嬷,漪宁也是一喜,提起裙摆快跑几步:“金嬷嬷怎么在这儿?”金嬷嬷给漪宁和太子行了礼,这才回道:“听闻郡主失踪,皇后娘娘着急,便让奴婢来这边瞧瞧,郡主快上船吧,娘娘亲自做了很多郡主爱吃的菜。”漪宁眼眶热热的,连连点头,笑着道:“好。”漪宁上了船后,岑璋却站在岸边没动,金嬷嬷看他一眼,又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特意嘱咐了,您也要去。”岑璋原本害怕自己跟阿宁同坐一条船她会不高兴,正在犹豫,不料金嬷嬷发了话,又是母后的旨意,心上自然大喜,应着随之上了船。漪宁不耐烦看见他,只自顾自地转了个身坐着,抬手撩拨着下面碧绿的湖水。已经八月,这湖水是越发凉了,瑟瑟秋风下,整个身子都觉得有些冷。岑璋见她打了个寒颤,将自己身上的墨色披风解下给她披上:“夜里凉,你自己身上也被露水打湿了,披上这个当心伤风。”漪宁眉头一蹙,身子抖两下把他的披风抖落在船板上,语气平淡如常:“我不冷,不劳太子殿下费心。”岑璋看着落在船板上的披风,神色复杂,却没再去捡。金嬷嬷在一旁看着两人微妙的关系,倒也没说什么。船很快在南苑靠了岸,漪宁一上岸便迫不及待地奔向南苑,边跑边喊:“岑伯母,我回来了!”皇后在屋内听到动静,由银嬷嬷陪着从里面出来,看见她笑着伸了手:“慢点儿跑,大晚上的当心脚下,别摔着。”漪宁跑过来抓住皇后的手,本欲往她怀里扑,又想到自己在假山后面躲了那么久,身上必然不干净,便只笑笑:“岑伯母,阿宁好想你。”数月不见,皇后一如既往的端庄典雅,气度非凡,笑起来时也还是那么温和慈爱。皇后点点她的额头:“你呀,我只当你忘了岑伯母这个人呢,回来不说先来见岑伯母,一个人躲哪儿去了?”漪宁脸上笑意淡了淡,垂着头没答话。皇后目光瞥向后面的太子,随后一语不发地又落回阿宁身上,依旧笑语温声:“饿了吧,去洗手吃饭。”漪宁应着随金嬷嬷去洗漱,皇后则淡淡看向太子:“你给我进来。”她话语淡淡,比方才面对阿宁时明显威严了不少。岑璋心上一惊,隐隐有不祥的预感袭来,低低道了声是。随皇后入内,皇后在桌边坐下,看着站在那儿人高马大的儿子,目光凌厉几分:“跪下!”责罚。。。“母后……”岑璋讶然于皇后的反应,一时间站在原地没动。“我让你跪下!”皇后顿时又怒喝一声,桌上的茶盏被她掷在地上,摔成几瓣儿,那褐色的茶汤也顺着沟壑淌了出来,很快尽然在地面上,留下一片深色的阴影。皇后素来宽厚待人,但如今骤然发怒却也极具威视,连带着那屋洗漱的漪宁都听见了。“岑伯母怎么生气了?”漪宁十分诧异地问旁边给自己递帕子的金嬷嬷。金嬷嬷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旋即笑了笑:“奴婢不知,许是太子做了什么惹皇后生气吧。”“那我去看看。”她说着提起裙摆要出去,却被金嬷嬷拦下,“郡主的衣裳都脏了,待会儿陪皇后用膳穿这件只怕不妥,还是先换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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