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说:“臣本不够帅才,是苗军师保举的,我不来,他说是抗旨不遵,没办法我才领旨,我仗着他出谋划策,他坐在那不管,剩我自己怎么办?好花还得绿叶扶,军师看我的笑话,文武不和,怎么打仗?”
“说得有理,你怎么不管了?”
“我管什么!我说话你们也不听,我就不说了。”
“什么事儿没听你的?”
“前者在校场选拔良将,白袍将高怀德能耐怎么样?多好呀。我说这话在座的别不爱听,比我营中的人强出百倍,眼前要有高怀德,哪怕天井关刘大奈!可你非要杀,我给讲情万岁不听,结果还是杀了。多可惜呀,没有金子,黄铜也是好的,就拿赵匡胤对付呗。你说叫我说什么?”
还没等苗光义说完,柴荣一拍桌案:“别说了!高怀德和我有杀父之仇,杀之不足,剐之有余!别说他死了,就是还活着,寡人身逢绝地,认可一死,也不用仇人之子!”
柴荣这句话把赵匡胤说得心里冰凉:完了!我妹夫没有出头的日子了,冲这个把高怀德打发走,远走他乡免遭毒手。苗光义说:“怎么样?我一说就惹你生气,我不说你叫我说,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我问你能不能打开天井关的事,谁让你提高怀德?”
“天井关哪?你们是弟兄,我是外姓人,我怕说完了你们骂我。”
“军中无远近,以公执公。”
“要这么说我算能打开。刚才赵元帅那是客气,今天就该打开,没攻开城,他是有力量不用,看万岁的笑话。他要打不开你就杀他,他要怕死就得想办法,力量不够他可以请人呀,还是找人帮忙。再不能你就杀赵匡胤的全家。按我的话就行,不愁打不开。”
柴荣一听,这话里有话呀!请人帮忙?又提高怀德?难道我二弟徇私舞弊放了我的仇人高怀德,不肯为我大周出力?要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想到这儿他看看赵匡胤,赵匡胤可吓坏了。心说:苗光义呀,你是成心要我命呢!柴荣说:“军师,我按你的话传旨,要打不开城,你——”
“你杀我呀。”
“今天我听你的,看你六爻八卦灵不灵?赵元帅,朕给你三天期限打开天井关救出御弟,你是奇功一件。要是打不开,或是我御弟出了危险,定斩不饶!”
赵匡胤也火了:“你怎么听苗光义的?他那是发疟子——汗憋的!你们打嘴仗拿我赌输赢?这不是儿戏,您出口为旨说了就算,到时候我命没了!”
赵匡胤还要往下说,苗光义笑了:“万岁,这就对了。你只管好好安息,天井关指日可得。赵元帅你还敢抗旨不遵?”
赵匡胤不敢说话了,怕老道再说出别的,自己连黄罗帐都出不去了。想到这含着眼泪说:“臣遵旨。”说完,转身出帐到外边上马奔自己寝帐。晚饭赵匡胤也没吃,把军卒打发出去,独坐帐里犯愁:三天打开天井关,我怎么打?苗光义你真够缺德的!又想念张、罗二位兄弟,虎目之中流下眼泪。
正在这时,帐篷门开个缝进来个人,小声说:“元帅,给你添灯油来了。”
赵匡胤也没抬头:“嗯。”
“元帅,事是事,该吃饭吃饭呀!”赵匡胤这才抬头,一看原来是穿着士卒军装号坎的高怀德。高怀德改扮成马夫,这些日子处处小心,说话先低头,见官躲着走,见了赵匡胤装不认识,这叫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这可把赵匡胤吓坏了:“你怎么来了?快走!叫人看见你就没命了。”
“不要紧,我来的时候外边没人,趁机我说几句。前敌打了败仗,你想怎么办?”
“愚兄正为此事犯愁,天子给我三天日期攻关,打不开就要杀我,怎么办呢?”
“小弟出头去战刘大奈,你看怎么样?”
“不行,刚才军师提到你的名字,万岁还发火呢。千万别出头,你赢了也不饶。你在这有危险,听我的,你快离开军营回家吧!”
“哥哥,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交的这个皇上大哥不怎么样,是位鼠肚鸡肠的小人!他对我赶尽杀绝,不冲你我不能饶他!你在他这怎么干也讨不出个好来,你保他早晚要吃亏遭毒手。依我之见,你也走吧,咱哥俩另找出路,干脆我保哥哥你了。”
“兄弟不许胡说!你自己走。”
“你留下我不放心,咱一块走。”
刚说到这,就听帐外有人说话:“好哇赵匡胤,你敢蒙君作弊,窝藏国家罪犯,还想逃走,我看你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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