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子故意装傻充愣:“万岁?万岁比千岁大呀,是百岁的爷爷。”
“你?”张光远刚要发火,赵匡胤使个眼色,意思是你别发脾气,这是一匹小野马,没驯服呢?
“吴将军,我乃大宋皇帝叫赵匡胤,被困在寿州,你可肯给我帮忙吗?”
“帮什么忙?”
“去战南唐的将官,孤保你高官厚禄。”
“叫我打架去……不去!我师父说,不当官,好自在,别惹祸,心里乐,我是与世无争。”
“你方才为何救我家元帅?”
“我来看热闹,那边黑大个子,欺负这个小白脸,以大欺小,看着不公平,就把他救了。”
这回众人明白了:这个人不是到寿州解围的,是看热闹碰上的,要是我们这边胜了,他也可能向着南唐打我们。赵匡胤一想,这个人不能放走,他一走我们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吴将军!孤王这次兴兵南下,是因为南唐犯宋,没想到中了南唐诡计,被困寿州。南唐四十万兵困寿州,我君臣性命难保,求将军助我一臂之力。要在军中听差,将来也可高官厚禄、封妻荫子,将军可应允吗?”
小矬子说:“听你说得怪可怜的,谁知道你们有理没理?我师父没跟我说什么叫宋朝,什么叫南唐,不让我管事,出来时间长,师父生气,我得挨揍,我走了。”
军师苗从善在一旁高呼:“吴将军,慢走。”
小矮子一看是个道家打扮的人,忙问:“仙长什么事?”
“将军,救人救到底,你不救高元帅,高元帅早死在林文善的刀下。元帅殉难,我们也不活了,口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享福了。你救了他,他还领我们打仗,我们打不过人家,叫人家抓住,受零罪,罪不好遭。将军既有侠义胆,抱打不平,就该帮我们把黑大个子打败,给你师父露脸争光,也给你增寿添福。”
“哎呀呀,仙长真会说话。冲你,我去劝劝黑大个子,叫他别打了,黑大个子不听,我教训他。”
说完,小矬子奔疆场走去。苗从善心里高兴,暗想:这个人能把南唐的元帅战败,我们什么也不怕了。
此时疆场林文善正骂阵,张口矮子,闭口矮子,恨坏了。“赵匡胤,快叫那矮子过来受死。”
小矮子一听火了,抖动身子,撒开飞毛腿,很快来在林文善的马前。高声喝道:“黑大个子,闭住你的狗嘴,再骂我,我敲你的牙。”
“矬子你是什么人,敢救走高怀亮?”
“我是你老爹,还得起早叫,过午我都不答应。我有你这么个不孝儿子,你骂你爹,叫你挨雷劈!”
“好呀!矬子!”
“别问好了,过年一块磕头就行了。”
可把林文善气昏了,举刀要砍,不得劲。林文善身高过丈,骑在马上像个大骆驼一样。小矬子,三尺半高,在他眼前,像个狸猫,和小矬子打仗得大哈腰,不打还不行。正在骑虎难下,突然,南唐队前有人瓮声瓮气地喊:“林元帅,请回来休息,待某会战矮子。”
话音刚落,就看有一员战将飞奔而来。林文善一看,来人三十四五岁,个子不高长得挺粗,身高七尺,宽下四尺,是个车轴汉子,头上高挽牛心发髻,金簪别顶,系着一块黑绸子,光着膀子没穿上衣,一身疙里疙瘩的腱子肉,护心毛有半拃多长,下身穿短裤,腰围虎皮战裙,光着脚没穿鞋,往脸上看,四方大脸,黑中透紫,两道抹子眉,一对小圆眼睛,突出的是嘴大唇厚,黄板牙,连鬓胡须,像猪鬃一样,手中一条齐眉棍。这条棍足有八九十斤,往那儿一站和黑人熊相仿。
林文善看罢高兴,这是刚请来的猛将梅声远,收拾小矬子,万无一失。想到这,说道:“矬子,你不知天高地厚,和我南唐为仇,今天叫梅将军要你的性命!”说完,拨马回队。
矮子着急了:“你别走,我答应那边特来打你,你走了,我找谁呀?”
林文善不理他,梅声远来到切近,把大棍往地下一拄,低头看看他,乐了:“嘿嘿!矬子,你连尺寸都没长够,你还活呀?你看看万马军中有你这个个子的吗?还没有我的大腿高呢,别找麻烦了,把脑袋往我棍上一撞,碰死得了。”
“哎呀!你小子的嘴太损了,瞧我个儿矬呀,我乃头上生角,身上长鳞的大英雄,你碰上我,就算遇上阎王爷了,你看你抬头纹都开了,头发也打绺儿了,快要咽气了!”
小矬子这张嘴比刀子还快。梅声远说不过他,气得脸像猪肝,举起齐眉棍“泰山压顶”砸了下去,他以为这一棍准把矬子打死,用十分力量往下砸,矬子不躲不闪,嘴里喊:“打死了,救命呀!”
齐眉棍离他头顶还有半尺多高,两手往前伸,小脚巴丫一蹬,使个“狸猫扑鼠”,往前一蹿,躲过齐眉棍,站在旁边来个“金鸡独立”,看热闹。梅声远使得劲大,棍收不回来了,“当”地一声砸在地上。
偏巧,地上有块石头,棍头砸在石头上,偏了一点,这块石头崩起来了。也不怎么那么巧,怎么那么寸,梅声远没砸着矬子,抬头找人,那块石头落下来,“叭”正打在脑门子上,飞起的石头劲儿特别大,当时打破头皮出血了。
梅声远气得“哇哇”暴叫:“挨刀的矬子!”使一招“左步穿花”“呜”又一棍,矬子身体灵便,一个“云里翻”闪开。
梅声远连着三棍,矬子不干了:“真打呀!好,爷爷教训你!”伸手抽出錾金打仙棒。这对棒有一尺半长,把细,头粗,前边带尖,是用五金之精所打造,外边用金水镀的,铮明瓦亮,这个兵刃短粗,很结实,能扎能砸。
矬子把打仙棒,双手一分,来个指天划地,说道:“我可还手了!”
说着,脚尖点地,一提丹田气,身子往上蹿,平地起来四尺多高。一甩打仙棒奔梅声远面门打来。梅声远忙用齐眉棍去招架,打仙棒迎光一晃,直反光,晃得梅声远睁不开眼睛,勉强躲出去。矬子一招走空,脚一站地,身子蹲下了,棒扫梅声远的双腿,梅声远吓得两腿一蹦,躲过打仙棒,哈腰进招。矬子“吱溜”从梅声远裆下钻过去,到了身后,棍棒的招数差不太多,梅声远没见过,从裆下钻过去的,刚要转身,没转过来,矬子把双棒抡起来,用了七分劲,照定梅声远腰部,“啪”就是一棒。梅声远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腰椎骨头打塌了。梅声远疼得“哎哟”直叫。
小矬子乐了:“别哟了!没有秤,都吃了吧!”
就这一手,双方兵将都大吃一惊:这矬子神了,打的干净利索。南唐兵上来四五个把梅声远背走。林文善一看,这矬子又奸又猾又狠又刁,不把他处死,寿州不好打,想到这,马奔疆场,喝道:“矬娃娃,今天本帅给你点厉害,叫你知道知道无敌大将的厉害。”
矬子乐了:“黑大个子,我就等你了!咱俩好好玩玩。”
小英雄亮双棒,要会战林文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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