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3月28日,星期六,晴。
老塔的茶室不干了,但是排练室今天正式开张。
昨天小宋等嫂子回来聊了几句才回去,两口子明天要跟着一起去小宋家,说早就该登门拜访了。小宋没有反对,只是告诉他们少带东西。
我和老塔八点就起床开始打扫卫生,准备瓜果茶水。嫂子也很早就起来,没帮着我们收拾,而是抓紧出去买饭,怕大家都吃不上早饭。
九点刚过,老邢最早一个过来,带了一个红包和一副亲手书写的对联。看我们正准备吃饭,就自己去给贴对联,然后坐在排练室弹琴。
小宋风风火火地赶到的时候,我们还在吃饭。
“大姐,怎么这么慌?”
“废话!我不得去接唐丽吗?这一圈儿多远!把她安置好就马上跑过来了,连饭都没顾上吃!”
“是!我忘了你给唐丽找活儿的事了,安顿好了?”
“嗯,说好了,中午管饭,天黑下班就给结工资。”
听到小宋还没吃,嫂子要再出去给她买一份,小宋不让去,分了一口我的就算拉倒了。
学徽和坤子、黄大师和大壮、耗子和老周、张洁和方静,王翔和那五个同学,以及一些和本书无关的朋友,都陆续赶了过来。大部分都给包了红包,也有的只是过来看看,打完招呼就走。
因为要对外经营,老塔邀请了很多朋友,光琴行老板就来了七八位。我给刘建军打了电话,但是他和周路平都没有出现,洪飞也没露头儿。
中午留下来吃饭的人不少。老塔给分成了五桌,我们这边是那六个同学加上嫂子、小宋和我。方静因为胃病还没有好,就主动留在家里看家,说自己做碗面条就可以了,我们也没有强求。
吃饭的时候都是东南西北的瞎聊。只有借着上厕所的时间,王翔拉着我说了几句昨天晚上的事。
和李艳的约会,总让王翔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只在吃饭的时候拉了手,但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逛街的时候李艳不让王翔拉她,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不太关注他们的恋情,所以昨天的事记不太清了,印象中好像李艳没有笑过。王翔也说李艳整晚上都表现得挺忧郁,回去之后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李艳流泪和叹息的样子。总想为她做点什么,可李艳坚持说她不需要,也不允许王翔为她付出太多。现在这样能记挂着彼此,能安安静静地聊聊天,互相说说知心话,她已经很满足了。
王翔因为太紧张,出来的时候忘了带上他给李艳准备的礼物,那是他选了很久的一方丝巾。所以晚上就想补偿一下,李艳非但没有让他花钱,反而给王翔买了一套三支装的英雄钢笔礼盒。
我突然眼前一亮,马上就想到明天该给宋伯带什么了,烟酒水果的自然是不能少,再加一支好钢笔那不更是锦上添花了吗!光顾着琢磨明天去小宋家的事了,不觉就走了神,站在厕所门口发起了呆。
“孟哥,你说选哪个合适?”
听到王翔这句话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王翔还是想送李艳点什么,正在争取我的意见,我只顾着想自己的事了,忘了刚才他说的什么。
“那什么,王翔。我觉着你先不要买任何东西。”
“那套笔可是一百多!我就送一条丝巾不合适吧?”
“合适!她不让你花钱,你就应该听话。下次见面就实话实说,把丝巾送给她,完了再和她商量给她买什么。”
“什么都听她的,会不会让她觉着我太没主见?”
“不知道。但是什么都不听她的,会不会让她觉着你不尊重她呢?你掂量掂量。”
“孟哥,你和嫂子谁说了算。”
“有理的说了算!没有谁比谁强势,只有互相尊重和体谅,才能过得更好。我们一直都是先商讨,后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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