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云雾缭绕的半空之中,众人皆是悬浮而立,周围的气流轻轻涌动,似有若无地撩动着众人的衣角。云轩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晕眩与惊愕的神色,整个人呆若木鸡,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定在那儿。
那位五师祖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脚下轻轻一踏,身形便如鬼魅般瞬间来到云轩的身旁,那姿态轻盈又潇洒,仿佛在空中漫步般自如。只听他带着几分和蔼的语气笑道:“怎么了,小家伙?”
此刻的云轩,脑海里一片混乱,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隔绝了,根本听不进去话,身体依旧僵硬在原地,好似与这半空的云雾融为了一体。
“前辈,你……”云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开口说道。
“云轩,这可就不能叫前辈了,这位是我们的五师祖啊。”青阳赶忙飞身来到云轩身旁,一脸急切地解释着,说话间,还不忘向五师祖投去几分敬畏的目光。
云轩一听,顿时回过神来,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恭恭敬敬地行礼作揖。就在他弯腰低头,双手作揖的动作刚做到一半时,五师祖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云轩,同时轻声说道:“你不必如此。”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在场众人的内心纷纷狠狠一震,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半空中竟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连周围的云雾都被这股气息给搅动得慌乱了几分。
“稍等片刻,一会再和你好好谈谈。”五师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透着一丝温和,一边轻声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云轩的手,那动作极为轻柔,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宠溺与关怀,让人心里莫名一暖。随后,他缓缓转过身去,身姿沉稳而悠然,目光平静地望向青阳等一众站在一旁的众人,那深邃的眼眸里似藏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就好似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涌动一般。
“你们几个都非常不错呀。”五师祖微微扬起嘴角,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诚恳,“明明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去踏足更辽阔世界,却都还一直坚守在这里,着实辛苦了!”
短短辛苦了三个字,在这一片辽阔得一望无际、银装素裹的冰雪天地中,竟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能穿透这寒冷的空气,直直地撞进众人的心里。
“哪里,五师祖严重了,这都是弟子该做的。”青阳赶忙微微欠身,抬手行礼,神色恭敬而谦逊,脸上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模样,说话的声音沉稳又带着几分敬畏。
“行啦,别那么客套了。”五师祖笑着摆了摆手,那笑容里满是和蔼,眼角的皱纹都跟着舒展开来,“付出了那么多年,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离开?”几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相互大眼瞪小眼,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嘴巴微张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那…。”二师姐冷霜皱起了眉头,黛眉微蹙间尽显担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很快就被五师祖伸手打断了。五师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示意她无需再多言。
“那个你们不用担心,你们解决不了,也无法解决。至少,现在有我在,有他在,没事。”五师祖的目光先是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云轩身上,那眼神里仿佛有着对云轩别样的期许,又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笃定。
“我!”一旁的云轩直接是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了张,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千想万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所谓的五师祖,居然会指着自己!
“五师祖,小师弟的修为是不是?”一旁叶玄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不止是叶玄,其他人也是一样,纷纷面露忧色,看向云轩的眼神里满是顾虑。毕竟云轩的修为摆在这儿,让他去做那一切,怎么看都似乎太为时过早了。
“这,你们就别管了。少罗嗦,去吧。”只见五师祖眉头微微一皱,似有些不耐,随即抬手一挥,衣袖带起一阵轻微的气流。刹那间,青阳与众位师兄师姐就这样在一道微光中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云轩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云轩,“……”
“不是,等会,我。”云轩彻底愣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师兄师姐们消失的地方,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全部是一团雾水,脸上满是茫然无措的神情,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五师祖,不对。”云轩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犹豫,脑海中快速闪过诸多念头后,立马改口道,“前辈,你这是?”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与不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五师祖,试图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
“呵呵…”五师祖先是轻轻笑了笑,那笑声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奥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走吧,跟我去个地方。”他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这话,也没有半点解释,身形缓缓拔地而起,衣袂随风飘动,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而后便朝着前方不紧不慢地飞行而去。
云轩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睛里满是迷茫之色,心中虽有诸多疑问,可看着五师祖已经远去的身影,也只能咬了咬牙,无奈地施展灵力,身形跃起,跟在五师祖的身后。
两人就这样在空中飞行了一会儿,四周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无尽的白色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了一般,单调且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云轩一边飞着,一边时不时地左右张望,试图寻找些不同之处,可映入眼帘的却始终只有那茫茫的雪地。
就在这时,五师祖突然抬手一挥,只见他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原本平静的雪地瞬间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猛然间涌现出一道狂风。那狂风呼啸而起,气势磅礴,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发出阵阵低沉的怒吼声,直直地朝着天空翱翔而去。随着狂风的肆虐,地面上那白茫茫的雪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吸力,纷纷脱离地面,朝着狂风的中心汇聚而去,被一点点地吸收进去。
顷刻间,原本还一望无际、白茫茫的雪地,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了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那雪地消失的地方,一座高大雄伟的石雕赫然印入眼帘。那石雕看上去年代颇为久远,上面有着些许岁月斑驳的痕迹,却依旧不减其庄严肃穆之感。石雕的造型精致无比,每一处细节都雕琢得栩栩如生,让人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往昔的辉煌。云轩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石雕,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
剑阁!
“回来了!”五师祖微微眯起双眼,那狭长的眼眸中,神色复杂难辨,似有感慨,似有追忆,又似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惆怅。他轻声吐出这三个字,那声音并不大,却在这空旷寂寥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个音节都携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厚重感,悠悠荡荡地在空气中散开,萦绕在四周。
“下去吧。”五师祖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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