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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传来清晰的倒抽气的声音，紧接着是椅子倒塌、物体坠落。她听到犬夜叉强压着狂乱不稳的鼻息，从喉间硬生生挤出几个字：“出去。”

失望、厌恶、嘲讽，甚至恶心，桔梗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临犬夜叉这样的情绪——他说过“桔梗不在此列”——双腿几乎失去了站立支撑的力气。她额头抵着门，似乎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说出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一些：“这件事我到中午才知道……虽然现在没法解释，可真的不是我……”

“出去！”

破了音的怒吼让桔梗意识到对方已完全听不进，但她还是挣扎着，咬牙做了最后的辩驳：“我昨晚才听你说，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滚！”门上传来重物的撞击，随后是玻璃碎裂的声响。他怒吼着朝她砸了东西，即便隔了门，那突来的力道也震得桔梗身体一疼。

这个动作，带了恨意。她突然跌坐在地，再好的辩词也失去了出口的意义。

桔梗在门外坐了许久，一时想哭，一时又想笑，脑袋如同灌满了尖锐的银针，无法思考更无法平静。但她逐渐明白哪怕坐在这里守一夜，事情也不会有丝毫好转。一些零碎的片段浮上心头，桔梗手掌贴着门说：“我走了，犬夜叉……记得把碎片收拾干净，别伤到自己。”

房内寂静无声。

下了楼，正要离开。

“肖记者……”小织的母亲叫住她，神色游移不定。

“我会尽力的。”桔梗已无力掩盖面上的疲惫，低了低头，“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犬夜叉开机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乔的，说来接他离开小区，让他直接去地下车库。

上车前他接到了第二个电话，没有备注却不是陌生的号码。

“在我出手之前，收拾好你惹的烂事，不要令父亲蒙羞。”对方无头无尾撂下一句话后，啪地挂掉。犬夜叉紧抿着唇，手机在地面砸得粉碎。

他径自坐进后排，乔目不斜视地安静开车，什么也没问。车子驶出小区，进入宽敞的主道。犬夜叉望着窗外缓缓而过的夜景，只觉一切沉溺在黑暗之中模糊不明，唯有拐角处那个渐近的身影破开周围水雾，清晰无比。

帝都的秋天温差很大。她仍穿着白日的薄衣，沿街缓缓走着。强劲的夜风掀开衣角，勾出瘦削的轮廓，她却恍然未觉。

离得更近了……她停下脚步接了个电话，发丝挡住了表情，无法瞥见。

车子与她并肩了……犬夜叉在拉长的时间里感受着从后到前的视角变化，看着两人靠近，再逐渐远离。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开口叫停，也没有拉下车窗，像是望着毫不相干的陌路人，没有任何动作。

车子转弯时，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她开始奔跑。他从未见过她以那般的姿态奔跑，坚定而又迫切，像是突然迸发了力量，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地奔跑着，似是前方有什么绝不可放过的东西。

犬夜叉在那一瞬动摇了，然后明白自己不开门是正确的。

他看着桔梗冲向地铁站的入口，连自嘲的声音都懒得发出，只狠狠掐断了心中的残念。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一下，很快就好~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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