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相就是,亚伯,我们都错了。这么多年折磨着我们的那件事情并没有发生。大哥在日记上写,他跟着杜总天南海北的跑,深觉自己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常常压力很大,需要喝酒才能入眠。”“在你父母出车祸的那一夜,他的日记上依然是‘今夜难眠,喝足了酒再睡’。”“可事故的鉴定结果并不是酒驾,是车子突然失控!”杜亚伯被这个真相惊到,竟然大声叫了起来。他最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自己错了。他从小就是这样,从小就认为,哪怕全世界都错,自己也不会是犯错的那个!“二十多年前,酒驾可以说是很普遍了,检测设备也没有现在这么完善。所以……”庄叔顿了顿,继续说,“你也停下来吧,他们只是不喜欢你,却并没有害过你。”“甚至,我敢肯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大伯的痛苦一点不比你少。他一个从农村出去的孩子,被杜家全家人宠着当成福星,都是因为他进了杜家门后,你奶奶又生了你的父亲。他怎么愿意自己从福星的位置上下来,丢掉全家人的宠爱?”“那服装厂大火呢?难道和他也没有一点关系?”“我要说没有你肯定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那场大火的缘由,消防和公安都调查得很清楚,是夜间工人违规操作。”“亚伯,”庄叔又一次轻唤杜亚伯的名字,“看到你发在网上的那条控诉,那种声讨财阀的刁难语气,让我有些惧怕。所以,今天,若是你不来找我,我肯定也是要找个机会和你见一面,把这些事情说个明白。”“庄叔……”“哈,”突然,庄叔苦笑一下,“他们剽窃是不对,那些交给法律去制裁吧。我只是不想你带着要替父母伸冤的私欲去做一些难以把控的事情。要说到你父母的离去,最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杜亚伯语塞,不知不觉中,庄叔成了最了解他的人。“是我们庄家,是我大哥,或者说是我,这些年,我们欠你一对父母,亚伯,对不起!”杜亚伯吃力地摇头,那个大伯、大伯母派人除掉父母的“事实”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他一时难以消化事情的真相。他的心开始绞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觉得脚下软绵绵的,有无数星光在额前闪烁。“亚伯……”庄叔走近杜亚伯,拍了拍年轻人的肩头,再一次说,“对不起。”杜亚伯的喉咙轻微滚动,牙根紧紧地咬在一起不敢松开,他想到大伯母那轻蔑又厌烦的眼神,想到大伯父总是责怪又刻薄的语气,想到哥哥姐姐对自己的欺辱……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自己?那么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庄叔轻摸杜亚伯的额头,就像是在抚慰自己的小孩,他说:“亚伯,放下你的恨吧,已经没有意义。”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晚安。得知真相的杜亚伯并没有很好过,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阴郁。他倒是希望那些事情,那些一直刻在心中的剧本是真的,这样,他就好接机撒一回泼。就像在叶临家门口,看到那个不顺眼的花裤衩,敞开了揍一架。好把曾经遭受过的所有不快,一股脑地倒个痛快。他已经迫不及待想体味肉搏撕扯的快|感了。“叶老师?”杜亚伯回城,打了一个电话给叶临。叶临正躺在沙发上,被老妈按住往下额上抹药水。“嗯,”叶临答应着,口齿不清,“怎么了?”“想见你了。”听到叶临的声音,杜亚伯心情稍微舒缓了些,好似生体一下子又恢复了知觉。“我?”叶临推开老妈,起身揉揉眉心,“我破相了,怎么出门啊。”“哈哈,”杜亚伯突然想起叶老师吼叫着冲进野痞堆里,帮自己打架的场面,不禁笑出了声,说,“行,那我一会儿去家里看你,你想吃点儿什么?”叶临眼珠一转,和好奇微侧着耳朵的老妈拉开点儿距离,说:“没什么想吃的,什么都不用带,你人来了就行。”“哎对,人来了就行。”老太太撇嘴笑笑,凑上叶临的话机跟着说。老人家前一夜看叶临回来挂着伤,还以为新找的小男朋友是个暴力狂。担惊受怕地追问了大半夜,叶临才说是打了一架不假,但这辈子都不会和杜亚伯打架。老太太的心放下一半,又是疼惜又是感叹。这会儿听到杜亚伯的声音从话机里传出来,才算是真放了心。她倒是觉得,叶临这老小子,一辈子磨磨叽叽,性情柔软得太不像话。如果跟个年轻点儿的在一起,能沾点儿硬气、横劲,她倒是乐意。那样就不怕自己儿子出去吃亏了。母子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门铃响了,老太太去开门,只见同样挂着彩的杜亚伯提着一堆食材杵在门口。老太太回身瞪了叶临一眼,又调整了个严肃表情看杜亚伯:“你两到底是不是打架来着?”杜亚伯微笑着抿紧嘴巴摇头,抽身去厨房把一堆生食放好,对跟过来的老太太说:“没,我这是骑摩托车摔的。您儿子那是路见不平扑的。”老太太撇撇嘴,撑长脖子看杜亚伯买来的食材:“你俩可不许打架,要好好的。哎,我说你买这么一堆东西,谁做啊,这鱼可难收拾了……”杜亚伯点头,笑笑,说:“我来做,您歇着吧。您放心,叶老师,我一根指头都舍不得碰。”“那也不行,碰也不碰,显得我儿子太没魅力!”老太太坏笑着冲杜亚伯眨眼睛。杜亚伯脸一红,本来准备先去看看叶老师的,这会儿不好意思了,直接埋头开始清理鱼。“妈!说什么呢!”叶临在外面乱叫起来。杜亚伯自学能力相当强悍,遇到叶临之后开始学习做菜,现在已经做得非常好。不光是表面做得像模像样,关键是能把握住精髓,尽量发挥食物本身的味道,口味也一点不逊。他三两下就把鱼洗了剁成块,切了姜片拿料酒腌着。然后又开始洗青菜。叶临起身撒拉着拖鞋,扶着腰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拿手撑在门框上看。老太太笑着走开,去阳台上伺候那些花花草草。叶临又往厨房里挪了挪,对杜亚伯说:“你没事儿吧,好点儿了没?”杜亚伯摇头,关上水龙头,把两手上的水珠往下一捋:“你呢?”叶临继续扶着腰往前挪步:“我记忆里就上幼儿园的时候,和小朋友打过一架。回来老爸老妈提着礼盒去人家里又是道歉又是验伤,从此以后再没动过手。现在倒好,一把年纪,倒和街头小混混干了一架,这不,腰也岔了气,疼着呢。”杜亚伯扭头看叶临,额角破着,他说:“等下给你按摩一下,我手艺好着呢,莲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都是我给按摩。”“哟,你还有这个隐藏技能呢,那我得好好地感觉一下。”叶临笑着蹭了蹭杜亚伯的胳膊。杜亚伯继续微笑。他特别喜欢叶临家的味道,一种特有的老屋子味,有浓烈的亲情环绕,是他一直渴望而不得的东西。他看叶临,再看远处阳台上叶临母亲侍弄花草的背影,心里的疙瘩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出去吧,要我扶吗?我这儿就准备下锅了。”杜亚伯问叶临。叶临摇头,开始一点点地扶着腰转身。没多长时间,杜亚伯就炒了两素一荤,外加一条鱼。老太太洗了手坐在饭桌前,眼睛眯成一条缝,弯弯的和叶临一模一样:“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呢。”叶临闻着喷香的饭菜,吞了吞口水。其实从去年夏天开始,他就开始有意识地少吃荤腥。人有了点儿年纪,新陈代谢就差了,多吃一口肉都能长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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