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泊桥握住程浪的另一只手,凝眉闭目,脸涨得血红。房间里极安静,光线很好。两人的知觉逐渐下移,在无声的律动中一心一意地感受彼此。程浪的手法十分温柔,但不意味着没有技巧。相反,因为深切的体贴与理解,他更知道侧重和缓急。李泊桥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程浪发烫的手炙烤着,身下传来深刻爽绝的致密快感。程浪在触摸到顶端黏稠的后,激动地心跳,同时加快摩擦的频率。他把李泊桥侧身抱在怀里,粗暴地吻他,将舌头探到最深;用腿压住他的腿,一下一下顶他的卵袋;猛咬他的下巴,在李泊桥新长出来的胡茬上留下口水和疼痛。李泊桥三年没碰过自己的东西,这样的“折磨”他哪受得了?而且他也担心程浪出汗着凉,于是就集中意念,抱着程浪泄了出来。程浪刚觉得手腕有些发酸,就发现“活儿”已经干完了。他有些纳闷,不禁回想起昨晚李泊桥的反应,心里隐隐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岁数大了,就有点变快了呢?他这样想,自然不会说出来。反而因为想到这一层,对李泊桥更添了体恤,不仅帮他擦拭,还抱着人亲了又亲,最后把李泊桥揽在胸口,帮他平息情绪。李泊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程浪贴上了“old”标签,相当感动,同时又有点小小的自责。程浪平时和他在一起太懂事,什么都为他着想。其实不必这样的。李泊桥搂着程浪,亲他的额头,在他耳边悄悄给他洗脑:“宝贝儿,你别对我太好,会把我惯坏的。”李泊桥其实喜欢程浪对他撒娇、耍赖,甚至作一点都没关系,他都可以包容、接受,还觉得那很可爱。可程浪偏不如此,他太独立、太自觉,常常让李泊桥有一种程浪并不特别需要他、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程浪以一种难以描述的奇怪表情盯着李泊桥琢磨,这恋人之间的相处,到底是一门学问,还是只要发自内心去做就好。就比如他,对爱人好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性情,难道这也是一种错?莫不是人岁数越大,越渴望被虐?程浪有点凌乱,半辈子的习惯哪那么好改?他也并不相信,会有人真的喜欢受虐——那一定是因为他并没有被真正爱过。“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做?”程浪探究地问道。李泊桥眼睛上翻,想了一会,郑重地说:“比如刚才,你可以不用给我,然后等我求你;比如结束之后,你也不用管我,让我自己处理;甚至你还可以在中途直接把手撒开,告诉我你累了,不想给了。”程浪眨了眨眼睛,呆了半分钟,吐出两个字:“懂了。”李泊桥一听大喜。他希望程浪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自由的,不必为他考虑太多,甚至委屈自己。“我懂了,”程浪一撸头发,从床上坐起来,“你想找虐。”他四处找自己的睡裤,最后从被窝里翻出来。程浪一边穿裤子一边说:“这样吧,虐人呢我也不会。要不,你找别人虐去。”李泊桥一听就傻了,这还叫不会,这招虐上天了。他上前一把搂住程浪,语气缠腻:“老婆,我只要你。”“离我远点,本少爷今天还得上班。”程浪说得云淡风清,脸色冷酷得要死。李泊桥一听,头皮都炸了。这什么情况啊,随便说一嘴的事,程浪怎么就毛了。李泊桥蹭到程浪身后,一把把人抱住,声调都有些撒娇了:“浪浪,我只要你。”“那对不住了,您这要求太高。”程浪面无表情,把简简单单的对话诠释得字字滴血。李泊桥也听不太出来真假,就看到程浪脸色不对,于是什么也不管,就是抱住人不放。程浪吹吹留海,根本不急,他轻缓地提醒道:“哎,松手,赶明我再去gay吧逛一圈,看看我这种不会虐人的,到底有没有市场。”啊?李泊桥最怕这个好吧?程浪你还想找人?想都别想!这辈子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人,我的!李泊桥审时度势,坚决不松手,把脸贴在程浪后背上,觉得好亲好亲,一点都不想分开。“你别这样,都不是小孩子了,咱好聚好散。”程浪说完,“啪”地拽开李泊桥的手,下床趿拉上拖鞋,大摇大摆地朝洗手间晃去。李泊桥坐在床上,听到程浪“啪”地关上门,悔得直抓头发。这不是好心办坏事,这是什么?程浪不会真要和他散吧?他隐约记得程浪以前失恋还约过炮,一想到这个,心里面更慌了。李泊桥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个挺“作”的人。程浪对他那么好,他还要闹,真是蹬鼻子上脸,作出天际了。也难怪程浪生气。可是生气归生气,千万别出去找人啊,千万,别!!程浪举着牙刷一下一下地刷着,边刷边偷笑,今天居然摆了李泊桥一道,好爽好爽!原来当个坏孩子的感觉这么好,程浪慢悠悠地漱口,心里面开心得不得了。洗漱完毕,程浪回房间换衣服,发现李泊桥已经乖乖把床铺整理完毕。程浪假装没看见,打开衣橱给自己搭配服装。他刚搭配好一身休闲装,眼珠一转,又改了主意。从另一个柜门里翻出一套定制西装。今天小爷我就给你浪一浪,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程浪换上一身灰西装,又找了条热带森林印花领带,往镜前一站,整个人精神笔挺,既绅士又骚气。程浪左右晃晃头,找了把梳子把头发梳顺,又从抽屉里翻出一瓶宝格丽男士淡香水,随便朝耳后喷了两下,这才回头看李泊桥。李泊桥斜靠墙盯着他,一言不发。程浪眨了几下眼,不紧不慢地说:“李总平时事务繁忙,昨天又因为本人蹉跎了半日,不如现在”李泊桥垂下眼皮,直起身子,走到程浪面前,拉住他的胳膊说:“走,我送你!”程浪优雅地甩开:“谢谢,我自己开车就好。”他说完,走到门口,找了双正装皮鞋换上,衣袖也没挥,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出了门,动作简直不能再潇洒。李泊桥紧忙跟上,老婆大人真会作,早饭都忘了吃,厨房里还剩下两锅粥呢。得,扔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李泊桥胡思乱想,忽然觉得不对。呸!啊呸呸呸!!情人还是老的好!!!程浪到底身体素质不差,前晚挂了水,虽然一番折腾,毕竟主要出力的还是李泊桥,他睡了一个好觉后,就觉得病好得差不多了。既然他们家李泊桥主动找虐,这不给他台阶下也不好。程浪开着车,油门踩得那叫一个欢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公司。好吧,工作重地李泊桥不好再打扰,他眼看着程浪扭着细腰,身姿笔挺地进了写字楼,悄悄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老婆,我帮你点早餐。”看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加了一句,“晚上下班我陪你去挂水。”程浪坐在办公室里偷笑,电脑密码都按错了两次。他忍住没回消息,想看李泊桥接下来还有什么动静。然而一上午消消停停地过去了,李泊桥没有再找他。中午的时候,程浪又收到李泊桥为他点的午餐,还附上暖心叮嘱:“多吃点。”程浪好吃好喝,故意冷着李泊桥,工作得特别安心。哈哈,某人求虐,那就多虐一会,虐虐更健康,嘻嘻!这一下午,李泊桥开始沉不住气,“哔哔啵啵”发了个好多条“致歉蜜(密)语”,程浪一条也没回。失意的赵昱晚上下班时间,李泊桥掐着点把电话打进来:“一起去挂水。”“不了,谢君雄今晚回来。”程浪语气平淡,心里偷着乐。李泊桥沉默了一会问:“几点的车?”程浪下楼取车,看车前站着一个人,正是冤家李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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