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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烟听说沈越非要见自己,略一沉吟,便道:「把他请过来吧。」
一时阿烟回去了花厅之中,一踏进去,便见沈越正盯着花厅中悬挂着的一副字画,正看得出神。
阿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那字画恰是自己昔日旧作。
原来当年阿烟跟随父亲进宫,当时恰文惠皇后举办百花宴,令在场贵女吟诗作对,阿烟所做的那个诗句当时是惊了在场诸人,只被夸为燕京城第一才女。
如今挂在花厅之中的便恰是当年那一副,这顾齐修虽行事低调内敛,可是有这么一个才貌俱佳的女儿,实在是想不炫耀一下都难受,于是便命人堂而皇之的将这副小儿拙作挂在这里了。
后来顾家败亡,阿烟从家中只取了这么一幅画回去,再无其他。
这么一幅画一直跟随着她,直到沈从晖逝去,她为了沈从晖丧事变卖家当,所卖之物便有这么一幅画。
沈越显然已经感觉到她的到来,十二三岁的少年,生得已经是风度翩翩,文雅秀美,转身过来,静静地凝视着她,清澈的双眸里泛着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阿烟轻笑了下,淡淡地道:「沈家小公子,听说你是有事和我说?」
沈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阿烟见此,笑意渐渐收敛,漠声道:「沈家小公子,有事您但说无妨,若是无事,请恕我不能奉陪了,家父病重,尚需照料。」
说着这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沈越却一步上前,忽而扯住她的衣袖。
阿烟眸中泛冷,甩开那袖子:「放开,不然我便喊人了。」
可是这话刚出口,身后的那白衣小公子,忽而低哑地唤道:「婶婶。」
一声「婶婶」,仿佛穿越了曾经多少时光,就这么传入阿烟的耳中,揭开了她心中尘封已久的回忆,惊起了多少波澜。
阿烟的手轻轻颤了下,在袖子下麵紧紧攥住。
沈越拽住阿烟的衣袖,低哑的声音透着凄冷:
「婶婶,我知道的,你还是我的婶婶。可是为什么你却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你对别人都能温柔以待,为何却独独对我这般冷漠?」
阿烟挑眉,唇边扯出一抹冷笑,语音淡漠:「你是谁?又是在说什么胡话?我不懂。」
沈越凄声笑了,依旧拽着阿烟的衣袖不放,却是就此「噗通」跪在那里。
「婶婶。」
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重生一世,这个世间能让他真心跪拜的,也能当得起他这一拜的,唯有顾烟了。
阿烟听到那声「噗通」,却是唇边之笑越发冷了:
「论辈分,沈家小公子该叫我姐姐的,我这未出阁的姑娘,可当不起这等称呼。」
沈越跪在那里,苦笑道:「到了此时此刻,婶婶又何必如此,依婶婶的性子,竟能待越如此冷漠,自然是婶婶心中有前尘往事,竟是同我一般了。」
阿烟默默地立在那里,直觉而四肢冰冷,却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和这个人,她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并没有怨,也没有恨,有的只是疲倦。
她只是希望这辈子能够不要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就是了。
沈越跪在那里,紧紧扯住阿烟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颤抖:「婶婶,你问我是何人,我要告诉你,我是沈越,是那个被你照料了十年,与你相依相伴的沈越。是那个曾经发下誓言,有朝一日一定飞黄腾达,定要让婶婶得诰命荣华的沈越。」
阿烟艰难地摇了摇头,唇边扯起僵硬的笑容,低声道:「沈家小公子,可是我不认识那样一个沈越,真得不认识。我这没嫁人的姑娘,也当不得别人的婶婶。」
她垂下眸子,眼眸余光扫向那跪在地上之人的白色衣摆,淡道:「你走吧,今日的事儿,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沈越怔怔地跪在那里,望着她那纤细而冷漠的背影,眸中泛起迷惘和无奈,他低声喃喃道:
「我知道婶婶对我有诸多误会,但婶婶你可知,我心中亦是悔恨交加,若不是因我一时贪念,也不会就此为婶婶带来杀身之祸。你要知沈越便是肝脑涂地,也断断不会让婶婶受一分一毫的委屈。事已至此,沈越并不愿去解释什么。婶婶信也罢,不信也罢,万请记住今日沈越所说。以后但凡婶婶有任何能用到我的地方,我必然是倾尽一切,也要为你尽力。」
说着这话,他终于缓缓鬆开了手中原本紧抓着的衣袖。
阿烟抽回衣袖,淡漠地扫了一眼身后跪着的小小少年,却是疏远地道:「我顾烟还不至于去求助一个十二岁的孩童。」
沈越听此,苦笑一声,慢慢站起来,凝视着阿烟的背影,低声道:「婶婶,我知道你再也不愿意嫁给我小叔的,再也不愿和我沈家扯上一分一毫的干係。可是你也知道的,太子和燕王不是长命之人,都是万万不能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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