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后来,他知道,哭也没用。
盛苓狐疑地看着他。
她觉得这人根本就是在胡扯,谁小时候还没哭过了?
不过,虽然温别初这时的表情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但盛苓总觉得,他仿佛陷入了浓如墨的阴郁之中难以自拔。
盛苓顿了顿,向着守在雅间门口的凌霜招了招手。
凌霜走过来,微微俯身。
盛苓低语几句,凌霜面现意外,但很快就悄然退了下去。
不多时,凌霜重新出现在雅间里,递上一条浸湿了的丝帕,然后又退回了雅间外面。
盛苓看着仍被阴郁包裹的温别初,拿着手里的丝帕朝着他的眼睛抹过去。
温别初因为眼睛上传来的温润触感而一怔,“姐姐,我又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股子辛辣自丝帕上传来,很快,他的眼睛就开始泛红发疼,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温别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盛苓。
盛苓却是心头一跳。
少年本就长得好,此时脸上带着湿痕,双眼通红,眼中还有一滴泪要落不落,当他这样看着自己时,盛苓只觉自己心中那原本毫无波动的古井,都不由开始泛起了阵阵涟漪。
这……
盛苓回过神来,像是眼睛被烫到了一般,连忙将视线移开。
“不是说没有哭过吗?”盛苓恶声恶气地道,“现在可以好好尝尝你自己眼泪的滋味了!”
她的声音很大。
仿佛……
这样,就能压下她那陡然变得有如擂鼓的心跳声。
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
她可一直将温别初当成孩子,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个孩子很……
很……
可口?
盛苓,你可真是个禽兽!
温别初的目光落在盛苓的面上,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拿了同一根食指,在自己的眼角揩了揩。
随后,尝了尝。
“嗯……”他那双猫儿眼微微一眯,“咸的,辣的,也是……”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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