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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雁停哽咽一声，侧过头，一个轻吻落在了萧莨的鬓边。血渐尖刀自萧莨生辰后，祝雁停每日又都能见到儿子，特别是晌午那会儿，萧莨多半不会回后院，他尽可以趁着珩儿午睡之前，陪他说说话。小孩虽还是不肯叫他爹爹，但已与他亲近了许多。转眼就已到了这一年的最后几日，祝雁停不能出门，却也能从那些进进出出的下人脸上，瞧出些新年的喜庆。珩儿已经停了课，午睡醒了赖在床上不肯起，祝雁停弯下腰隔着被子将儿子抱起身，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ldo;你这样犯懒，被你父亲瞧见了，又要说你了。&rdo;&ldo;那你不要告诉父亲，他就不会知道的，好不好？&rdo;珩儿攀着祝雁停的脖子，与他撒娇。&ldo;好，&rdo;祝雁停一口答应下来，又提醒小孩，&ldo;那也得赶紧起来，一会儿你父亲就派人来接你去前头了，别让他等太久。&rdo;哪怕明日就是除夕了，萧莨仍没放下政事，二月初就要发兵南下，各项事情还有得忙，容不得他歇下，这会儿依旧在前头忙碌。祝雁停帮小孩穿衣裳，珩儿小声问他：&ldo;明天你能陪珩儿一块去玩吗？玒哥哥说明天会有戏班子来唱戏，还可以去放爆竹放烟花，很热闹的，珩儿想你和父亲陪珩儿一起去看。&rdo;祝雁停摸了摸儿子的头，不知该怎么说。珩儿从小就随军，第一回在京中过年，那些热闹都没见识过，只是听别人说，就已向往不已，还记挂着要他这个爹爹陪着一起看，他自然高兴极了，可他不能出这个门。&ldo;你父亲会陪你一起看，还有你的祖母、伯娘、小叔叔、莹姐姐、玒哥哥，你跟他们好好玩。&rdo;&ldo;那你呢？&rdo;祝雁停叹道：&ldo;下回，等下回我再陪珩儿一起看。&rdo;&ldo;这回不行么？&rdo;&ldo;我怕冷，不能出门……&rdo;&ldo;你骗我，&rdo;小孩生了气，气呼呼道，&ldo;你就是不想陪我！&rdo;不等祝雁停再解释，珩儿跳下床，拔腿就跑，祝雁停心下着急，赶忙追上去，小孩跑得飞快，转瞬就出了屋外，而他则被人拦在了门边。&ldo;郎君，王爷吩咐了您不能出这个门……&rdo;祝雁停哪里顾得那些，推开人就冲了出去。珩儿一路跑去前头，萧莨正在与人议事，小孩不管不顾地跑进去，萧莨见到他当下冷了脸：&ldo;谁教的你这么没规矩，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里头冲？&rdo;珩儿涨红了脸，冲口而出：&ldo;为什么不能将爹爹放出来？别再关着他了！&rdo;萧莨的神色一沉，挥退了被叫来议事的官员，冷声问珩儿：&ldo;谁叫你来的？&rdo;&ldo;没有谁，我自己要来的！&rdo;小孩执拗道，&ldo;我想爹爹出来，明天过年了，为什么还要关着爹爹？&rdo;&ldo;下去！&rdo;萧莨一声怒喝，珩儿愣住，随即放声大哭。祝雁停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下身抱住儿子，小声哄了几句，抬眼对上满眼风雨欲来、眸色晦暗正冷冷瞅着他们的萧莨，赶忙道：&ldo;你别动怒，也别骂珩儿了，是我不好，我随口一说，他以为我想出来，才会跑来与你说，我没拦住。&rdo;萧莨慢慢收紧拳头，盯着他的目光里尽是戾气，祝雁停放开还在抽噎的儿子，起身一步上前去抱住了萧莨，喃喃低语：&ldo;别生气了，我错了，再没下次了，别生我的气好不好？&rdo;萧莨的手扣住了他肩膀，用力捏住，祝雁停一声未吭，只将萧莨抱得更紧，不断在他耳边安抚他：&ldo;是我的错，你想罚我，等晚上，晚上随便你做什么……&rdo;&ldo;大过年的，不值当为这点小事动怒，叫外人看笑话，等关起门来，你想怎么冲我发火我都行，都由着你。&rdo;&ldo;消消气好不好……&rdo;在祝雁停一声一声的絮语中，萧莨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僵持片刻，他往后退开一步，神色已恢复平静，只眼中依旧有冷意，瞥了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冷淡示意祝雁停：&ldo;带他回去。&rdo;祝雁停松了口气，又小声与萧莨说了句&ldo;夜里早些回来&rdo;，抱起珩儿先走了。珩儿哭了一路，一直到回去后头屋中，祝雁停剥了颗糖塞进他嘴里，才收住眼泪，可怜兮兮地看向祝雁停：&ldo;珩儿错了……&rdo;祝雁停无奈教育儿子：&ldo;你这话不该跟我说，应该去跟你父亲说，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rdo;小孩低了头，闷声道：&ldo;不该没经过允许，就闯进去，不该大声跟父亲说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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