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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儿仰头问萧莨：&ldo;爹爹说，父亲和大伯都很厉害，是真的么？&rdo;萧莨淡声问：&ldo;他还说了什么？&rdo;萧玒替之回答：&ldo;二婶说我不该在母亲面前避而不提父亲，他方才与我们说了许多关于我父亲的故事，他说我应该与母亲多说说父亲的事，哪怕母亲听了十分难过，让她发泄出来不闷在心里也是好的，二叔，他说得对吗？&rdo;&ldo;你自个觉着呢？&rdo;&ldo;我觉得，……二婶说得有理，母亲就是太苦闷了，又没有人陪她说话，她才会一直走不出来。&rdo;萧莨点头：&ldo;你若觉得是对的，就这么去做吧。&rdo;萧玒闻言终于踏实下来，将手中的剑抱得更紧。萧莨抬眸朝东间的方向望了一眼，眸光动了动，回神提醒两个孩子：&ldo;走吧。&rdo;从初三开始，萧莨不再出门去参加那些繁琐的应酬，还有一个月就要出征，许许多多的事项都要准备，出不得半点岔子。哪怕是在年节期间，他也时不时地要召见官员和心腹将领，只是这地点已经从前头挪到了这后院的正屋。大多数时候，俩人都在东间里，祝雁停百无聊赖地养伤，萧莨伏案看公文，要么看书，并不怎么搭理祝雁停。祝雁停有时会主动与他搭话，往往说不到几句，萧莨就会皱眉，要么就不再应他，祝雁停也无所谓，自己一个人也能絮絮叨叨说上许久，萧莨能听进几句算几句。初五这日晌午，萧莨的亲卫来与他回报除夕那日发生的事情的始末，萧莨没去外间，直接将人叫进来，又让下人在祝雁停的床前拉了一道屏风。祝雁停知道他是有意让自己听，便安静听着。亲卫进门来，低声禀报。萧蒙之事原本只有军中几位将领知道，前些日子萧莨的一个手下在家宴上吃多了酒，无意中说给了他一个兄弟听，他兄弟回去又随口与自己媳妇提了一句，结果被他媳妇拿去与娘家人说了，而她媳妇娘家恰好与勤王祝显德有些七七八八的微末关系，总之这事被祝显德知道了。过小年那日卫氏看杨氏这段时日情况好转了些，便想带她多见见人或能解开心结，应酬女眷时也带上了杨氏一起，哪知道有人趁着卫氏不注意，故意在杨氏耳边议论了这事，杨氏虽疯了，关于萧蒙的事情却件件记在心上，说话之人提到怀王府，她便将仇恨挪到了祝雁停身上。那将事情传出去的是军中的一个都司，本也是无心的，这会儿已经跪在外头负荆请罪了。萧莨冷声叫人传话出去：&ldo;让他起来回去，看好自家兄弟和弟媳，暂且当做事情没发生过，别再叫人知晓我已查到消息是从哪里走漏的。&rdo;亲卫领命下去，祝雁停一时有些无言，祝显德此举不难猜，自然不是为了针对他，只是想搅得国公府家宅不宁，分萧莨的心神罢了。他略一犹豫，低声劝萧莨道：&ldo;为了祝显德这种小人恼火不值得，反正他也就只能蹦跶这两个月了，你别真如了他的愿，这个时候被分出心神去。&rdo;安静片刻，屏风外头才传来一声淡淡的&ldo;嗯&rdo;。昨日今朝离上元节还有几日，一直在养伤的祝雁停闲不住，找人要了些竹枝、白纸和绸布的，从早起就靠在床头扎花灯打发时间。珩儿清早过来，萧莨处理政事，他坐在案边练大字，只眼睛时不时地会往祝雁停那边瞟，对祝雁停手里的东西十分好奇。看得久了，萧莨轻敲案板，低声提醒他：&ldo;用心。&rdo;小孩立马坐直身，不敢再东张西望。萧莨的目光淡淡扫过去，祝雁停正抬眼，与萧莨笑了一笑，萧莨没理他，垂眸继续看手里的文书。祝雁停不以为意，专注手下的活。他倒是不会这个，从前在王府里只见过那些下人扎，有一回起了兴致，随口多问了几句，只大致记着要怎么做，反正是消磨时间，就当练手了。珩儿写了一个时辰的字，手腕酸痛时终于得到萧莨应允可以休息片刻，小孩从椅子上跳下去，三两步跑去祝雁停身边，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问出了憋了一个早上的问题：&ldo;这是什么呀？&rdo;&ldo;花灯，珩儿想要么？&rdo;小孩皱了皱鼻子：&ldo;我见过花灯的，不长这样，这个好丑。&rdo;祝雁停尴尬道：&ldo;我手笨，不太会做这个，勉强有个样子就行，你别太挑剔了啊。&rdo;&ldo;那这个是给我做的么？&rdo;&ldo;嗯，&rdo;祝雁停说着又看萧莨一眼，压低了一点声音，与珩儿眨眨眼睛，&ldo;也给你父亲做一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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