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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骗人！&rdo;小孩压根不信他的话，&ldo;我看到了，你就是在哭，我都不哭的，你为什么要哭？父亲说了，哭多了的人眼睛会坏掉，你是笨蛋！&rdo;祝雁停一愣，仰起头，将眼中的泪吞回去，不想再叫珩儿瞧见自己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待到心绪稍稍平复一些，才冲珩儿道：&ldo;你说的对，……我以后再不哭了。&rdo;小孩在门槛上坐下，抱着胳膊打量他：&ldo;……你要死了么？&rdo;祝雁停怔然：&ldo;珩儿知道死是什么意思？&rdo;&ldo;知道，父亲说过的，死就是死了，死了就再也不会醒了，流血了会死，生病了会死，伤心了也会死的，你生病了吗？还是伤心了？你为什么要哭啊？那你会死吗？&rdo;天真的孩童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望着祝雁停，稚嫩嗓音说着一本正经的话题，连眉头都学着大人的纠结了起来。祝雁停心尖一颤，下意识道：&ldo;不会，……我保证不会死。&rdo;&ldo;噢。&rdo;小孩拖长声音，像是松了一口气。祝雁停与他招手：&ldo;珩儿，你能不能进来？&rdo;&ldo;不能，我不要靠近你，父亲知道了会生气的。&rdo;珩儿摇头拒绝。祝雁停点点头：&ldo;好，那就不进来，我们就这么说话吧，珩儿，你，……还记得我吗？&rdo;&ldo;记得，你是坏人，你好凶的，不让我见父亲。&rdo;说起这个，小孩的嘴又噘了起来，控诉着祝雁停。祝雁停的喉口发苦：&ldo;珩儿对不起……&rdo;他的孩子，只记得自己不让他见父亲，全然不知道他这个爹爹还曾将他绑上阵前，当着他的面伤了他父亲。小孩儿愣了愣，这大概还是第一次，有人郑重其事地与他这么小的孩子道歉，他不知要怎么回，又见祝雁停一副失魂落魄之态，犹豫一阵，丢下句&ldo;我走了，你别哭了，也别死&rdo;，起身跑了。祝雁停呆怔半晌，轻闭起双眼。珩儿蹦蹦跳跳地回去自己的小院，一众嬷嬷和下人正到处找他，动静太大惊动了刚处理完事情回来后院的萧莨，小孩一进门，就迎面撞上了他。萧莨冷下神色，皱眉问他：&ldo;你不念书跑哪里去了？&rdo;这么小的孩子还没学会说谎，被萧莨一盯，就老实交代了：&ldo;我偷偷去看他……&rdo;&ldo;谁准你去的？我先前都怎么跟你说的？你为何不听话？&rdo;被萧莨严厉的话语一训，先头还说着自己不会哭的小孩瞬间委屈得红了眼：&ldo;他一直在哭，他要死了，珩儿害怕。&rdo;&ldo;你怕什么？！他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rdo;珩儿放声大哭。萧莨的怒气更甚：&ldo;你哭什么？！&rdo;&ldo;珩儿想要爹爹，呜……&rdo;&ldo;要什么爹爹？！你那个所谓的爹爹害得你早产，只养了你三个月就不要你了，你长这么大他一直对你不闻不问，为了别人将你绑到大军阵前，他心里根本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还要认他做爹爹？！&rdo;珩儿哭得愈发厉害，一抽一抽地连身子都在打颤：&ldo;你骗珩儿的，珩儿不要坏爹爹，呜……&rdo;萧莨烦躁至极，撇下孩子，大步而去。珩儿来了这么一遭，叫祝雁停终于有了些精神，柳如许再来看他时，他的气色虽未转好，总算没有更加惨淡。柳如许给他诊脉，小声问他：&ldo;珩儿是不是来看过你？&rdo;祝雁停不答，柳如许微微摇头：&ldo;珩儿被他父亲骂了一顿，哭得厉害，谁都哄不好，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他父亲凶。&rdo;&ldo;……因为他来看了我？&rdo;&ldo;嗯。&rdo;祝雁停有些微地失神，苦涩道：&ldo;我知道了，我以后会远着珩儿的。&rdo;&ldo;你也别怨王爷，他这几年日子确实不好过，东征西战的看似运筹帷幄，实则压力大得很，他还总是头疼，尤其夜里发作得厉害，你别误会，是因为有一回他夜里不睡，我不小心撞到了，他不让我告诉他那些部下，我也没有什么法子能给他治，扎针只能勉强缓解，我师父说他这是心病，要想根治还得用心药医。&rdo;祝雁停无意识地捏紧拳头，颤声道：&ldo;为何会这样？他以前、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毛病……&rdo;&ldo;是我的错，&rdo;柳如许叹气，&ldo;当初我刚到军营时，确实有些不甘心，与他说了你的事情，他也许以为你从头到尾都对他没有半分真心，钻了牛角尖，他其实从小就这样，偏执得很，越是在意的东西越是过分执着，以前不过是压抑本性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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