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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别骂珩儿了，有火冲着我发便是，珩儿他还小，他不懂这些，他很亲你，你别伤了他的心。&rdo;萧莨一抬手，将手边案上的东西挥下地：&ldo;你有什么脸说这种话？珩儿还小不懂事，所以便能由着你哄骗？你这算什么？你难不成还觉得自己是个心疼儿子的慈父？你配么？&rdo;掉落地上的东西滚了几圈，停在了萧莨脚边，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眼瞳狠狠一缩。是那个竹雕的笔筒，当年他亲手做的，送给祝雁停的生辰礼。怒气蓦地在萧莨心口翻涌而起。一次又一次，从前就是这样，祝雁停总有层出不穷的花样，看似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藏着情谊，实则他从未给过自己真心，从一开始就是欺骗和利用，一旦发现自己不肯帮他，便将自己狠狠推开，到了今时今日，他只能在自己手下苟且偷生，便又开始故技重施。当年他做这个东西时有多诚心，如今看到它便觉得有多扎眼。祝雁停一句话都辩驳不了，听到破裂声响，他挣扎着撑起身，从浴桶中出来，拉下搭在屏风上的衣裳披上，拄着拐杖走出屏风。那个竹雕的笔筒已经在萧莨脚下四分五裂，祝雁停怔怔看着，愣在了原地。从前萧莨亲手给他做的东西，那个荷莲状的笔洗已经找不到了，大概早就在匪军打进来抄家之时打碎了，这个雁落竹涧的竹雕笔筒，是萧莨送给他的生辰礼，他一直随身藏着，才留到了今日，如今却也没了。萧莨抬眼望向他，浓黑的双眼中泼洒着汹涌翻滚的怒意，胸膛也在微微起伏。祝雁停觉得自己快被他这样的眼神烫伤了，不敢再看，狼狈道：&ldo;……你为何来了这里？就为了找我兴师问罪么？&rdo;他的衣裳没穿齐整，只随意披了件外衫在身上，因为天凉而有些微的瑟缩，萧莨的眸色更黯：&ldo;这国公府里，哪一寸地方，我想去便去，需要与谁交代？&rdo;沉默片刻，祝雁停艰难地走至萧莨身前，跪蹲下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已被踩碎了的笔筒拾起。裂得太厉害，已经没法再修复了。萧莨不出声地望着他，祝雁停微微低着头，皙白修长的脖子在烛火中似是晕染上一层暧昧的暖光，沾湿了的发尾落下的水珠沿着脖颈往下淌，隐约还有水汽萦绕。萧莨伸出手，扯住祝雁停后颈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祝雁停的眼尾发红，眼中隐有水光，一动不动地抬起眼。他身上的衣裳没有系腰带，被萧莨过大的动作一牵扯，衣衫又敞开了一些，胸膛已隐约可见。祝雁停抬起手，握住萧莨的手腕：&ldo;表哥……&rdo;眼见着萧莨眼中的神色冷下，祝雁停改了口，喃喃道：&ldo;你别生气了，你肯来这里，我其实很高兴。&rdo;萧莨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祝雁停的头皮被扯得生疼，他攀着萧莨的手腕，目光里多了些不自觉地哀求之意。萧莨猛地将人攥起来，甩进一旁的椅子里，欺身过去用力掐住了祝雁停的脖子，眼神发狠，胸膛起伏得愈加剧烈。祝雁停没有挣扎，只一瞬不瞬地望着他：&ldo;……你要杀我么？你肯让我死了么？&rdo;萧莨的手没有松开，一字一顿道：&ldo;你、休、想。&rdo;直到祝雁停的眼睛里被逼出生理性的眼泪，不停张着嘴艰难地喘气，他才终于将人放开，祝雁停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刺目非常。祝雁停趴下身，干呕了一阵，痛苦地咽下口中唾沫，抬眸望向萧莨，问他：&ldo;那日嘉南伯府的小郎君与你献殷勤，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掐他的？我与他有何区别么？你为何不肯接纳他？&rdo;萧莨眼中的情绪不断翻滚，像极力压抑着什么，握紧的手背上暴起青筋，祝雁停自言自语：&ldo;我与他自然不同，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别的人就算被你收了也只能做小，哪怕你将我休了，新娶回来的也只会是继室。&rdo;他说罢，盯住萧莨的眼睛，像是蛊惑他一般，呢喃道：&ldo;我与王爷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是么？都这么多年了，我都未再尽过做妻子的义务，王爷就一点不想吗？过往这些年王爷日日在军中，可有人能为王爷纾解？如今我就在这里，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伺候王爷，可好？&rdo;萧莨双瞳中的情绪愈加晦暗难辨，又似有黯光沉入，他一句话未说，祝雁停便当他是默许了，撑着座椅扶手站起身，颤抖着手去解萧莨的腰带。手腕倏地被人扣住，祝雁停的身子一怔，萧莨冰冷的话语落在耳畔：&ldo;你就这么自甘下贱？你这么费尽心思讨好我，这次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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