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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噢。&rdo;小孩看似愈发不高兴，祝雁停有意哄哄他，见湖边停着艘船，问小孩：&ldo;珩儿，你想乘船游湖么？&rdo;&ldo;可以么？&rdo;小孩闻言眼睛亮了一瞬。&ldo;可以的，我们就只去湖面上转一圈。&rdo;祝雁停蹲下身，帮小孩将身上斗篷裹紧，将人抱起，与身后下人吩咐了一声，上了船去。说是船其实不过是供府中婢女采莲采露水时用的一叶扁舟，有一个小小的船舱，祝雁停怕儿子吹了风着凉，抱着他坐进了船舱里，还跟了三四个嬷嬷丫鬟上来。珩儿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欢呼一声，船离了岸，推开秋日已凋零得所剩无几的荷叶，缓缓向湖心去。天高水阔、云烟氤氲，国公府的这湖不小，秋日湖光景色亦十分不错。珩儿兴奋地靠在舱边看外头，祝雁停见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昔日他一再与萧莨约好一起来泛舟游湖，如今却成了这样的光景。珩儿忽然&ldo;咦&rdo;了一声，伸手指着前方要祝雁停看：&ldo;那里有荷花哇！&rdo;祝雁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竟还有最后一朵尚未凋零的荷花孤零零地绽开在湖心深处，若是今日他们没来，只怕再过个两日，这花也就没了。珩儿目光炯然地看着那花，祝雁停笑问他：&ldo;珩儿想要么？&rdo;&ldo;想！&rdo;小孩用力点头。&ldo;好，爹爹帮你摘。&rdo;祝雁停叫人将船移过去，到了湖心处，船被湖面上的风吹得只不停打转，总是差一些才能够着那花。祝雁停出了船舱，蹲下身，一只手抓着船舱板，身子向外侧出去大半，再伸手去够。珩儿倏然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祝雁停脚下一滑，在丫鬟们的尖叫声中，落进了水中。船上俱是不会水的嬷嬷丫鬟，乱成一团，离得最近的丫鬟试图去拉祝雁停，结果反跟着落了水。祝雁停并非不识水性，这会儿脚上却使不上力气，掉下去之时他一条腿不知被水底的什么缠住了，直将他往下拖，祝雁停拼命挣扎，冰冷的湖水却逐渐没过头顶，不断从他的嘴鼻中灌进来。最后的意识里，只听到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两刻钟后，萧莨面色阴沉地出现在湖边，先让人将哭得几乎厥过去的珩儿带走。祝雁停已被在湖边巡逻的府上护卫救了起来，下人跪了一地，抖抖索索地与萧莨说了一遍先头事情发生的经过。祝雁停刚刚呛掉腹中进的水，才醒过来，对上萧莨冰冷的双目，愣了愣，他挣扎着爬起身，想要解释：&ldo;我不是故意……&rdo;&ldo;啪&rdo;的一声，是萧莨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不单是祝雁停被打蒙了，一众下人瞬间俱都禁了声，匍匐下去再不敢发出丁点声响。祝雁停的眼眶有些发红，手背在被萧莨打过的侧脸上用力抹了一把，抬眼望向他：&ldo;你又生气了么？&rdo;&ldo;你在做什么？&rdo;萧莨的声音低哑，一字一顿问他。祝雁停怔怔道：&ldo;我没想做什么，珩儿喜欢那花，我只是想给他摘来。&rdo;&ldo;摘、花。&rdo;萧莨重复这两个字，语气中多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ldo;是，我就是想给珩儿摘那朵花……&rdo;&ldo;你以为珩儿会感激你？！&rdo;萧莨陡然拔高声音，&ldo;你这算什么？之前几年对珩儿不闻不问，如今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你的所谓爱子之情？！你觉得这样的自我感动很有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就这么死了好叫珩儿记你一辈子，你就高兴了？！我告诉你，你休想！&rdo;&ldo;我没有……&rdo;&ldo;少给我惺惺作态，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再耍这些小心思，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当回事？！&rdo;祝雁不知当如何解释，这些日子相安无事下来，他倒是都快忘了萧莨大发雷霆的模样，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何萧莨就是认定了，他是在耍心思。祝雁停试图辩解：&ldo;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让我死，我自然不会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rdo;&ldo;你不会？&rdo;萧莨的声音更冷，目光里俱是森寒，&ldo;你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从前为了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为了让我母亲兄长他们觉得欠了你，故意设计以死相救我的不是你？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将同样的手段想用到珩儿身上，你以为你这种虚伪至极的作态还骗得了谁？！&rdo;祝雁停愣在原地，当年在东山围场之事，他一直侥幸以为再不会有事发之日，原来萧莨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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