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阵,萧莨才睁开眼,接过他手里的醒酒汤一口灌了,祝雁停又拿起沾了水的热帕子拧干,帮他擦脸,被萧莨不耐烦地挥开手。萧莨的声音干哑:&ldo;你下去吧。&rdo;祝雁停不肯,萧莨这副模样,他若是不在这守着,今夜定是谁都睡不好了。他犹豫问萧莨:&ldo;你不高兴么?今日不是你生辰么?为何还是不高兴?&rdo;萧莨重新闭起眼,不愿再与他说。祝雁停看着面前神色冷淡的萧莨,认真回想今日自己又有哪里没做好,惹了他不高兴,想来想去都没个头绪,只能算了。明明,……之前出门时还挺好的。萧莨闭目养神一阵,随手拿起本书,才翻了一页,祝雁停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ldo;喝了酒就别看书了,眼睛会花的,一会儿又头疼了,早些睡吧。&rdo;萧莨不由皱眉:&ldo;你烦不烦?我让你下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rdo;祝雁停默不作声地倒了杯热茶给他,萧莨不接,只阴着一张脸,眼中尽是不耐。祝雁停将茶杯搁到萧莨手边,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在萧莨发脾气之前又立马松开,叹气道:&ldo;大晚上的,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是老夫人么?她应当也是担心你,才会提起你我之事。&rdo;&ldo;别不高兴了,你若是不痛快,有火冲着我发就是了,别憋在心里。&rdo;&ldo;……真的生气了啊?&rdo;见萧莨还是不理自己,祝雁停去将搁在案上的那个笔筒取来,递给萧莨看:&ldo;你先前是不是就看到了?这竹子是我叫人帮忙回去我们原先住的那个院子里砍来的,我手笨,弄坏了好几根竹子,雕了快半个月才雕出来,没你原来雕的那个好,可我已经尽力了,送给你,你别嫌弃。&rdo;祝雁停将笔筒塞进萧莨手中,执意要他看,萧莨的手指摩挲了一下那略显粗糙的表面,似是想到什么,神色愈发冷:&ldo;抬起手来。&rdo;祝雁停略微局促,犹犹豫豫地抬了手,他原本修长纤细的手指上多了好些道细小的割伤,这些日子他一直小心避着,才没被萧莨看到。萧莨的眸光一黯:&ldo;谁叫你做这个的?&rdo;祝雁停尴尬解释:&ldo;我想做就做了,没想到会这么难……&rdo;那笔筒被萧莨随手摔下地,在地上滚了几圈,一直到墙角才停,萧莨冷道:&ldo;你觉得我会稀罕这个?还是你以为送我一个一模一样的笔筒,就能当从前那些事情都没发生过一笔勾销?当初被你摔了的那枚玉佩呢?你也能还我一块一模一样的?&rdo;祝雁停怔住,摔碎的那枚玉佩是一百多年前先祖皇帝赐下的御赐之物,他要到哪里去再找一枚一样的,还给萧莨。碎了的东西,如同笔筒、如同玉佩,即便他有办法修复,即便他再做一个,也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个。摔碎的玉,也是他和萧莨关系破裂的开始,仿佛注定了一般。祝雁停低了头,沉默一阵,过去将笔筒捡起,拍掉上头的灰,搁回案上。萧莨不出声地看着他,祝雁停走回来,轻声道:&ldo;不想要就算了,明日我收走便是,你别生气。&rdo;萧莨猛地抬手,将之攥过去,祝雁停被拉扯得脚步踉跄地跌下,又被萧莨按住翻身压在了榻上。萧莨的手撑在祝雁停脑袋边,低垂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黑眸中隐有血色泛滥。祝雁停不敢再乱动,回视着萧莨,目光里尽是顺从,他心疼极了这样的萧莨,他知道萧莨放不下他,但又拔不出深扎在心里的那根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发泄那些无处言说的苦闷,他甘愿受着,只要萧莨能好过一些,他做什么都愿意。萧莨的呼吸逐渐粗重,祝雁停抬手轻抚了抚他的鬓发,喃喃念道:&ldo;王爷……&rdo;萧莨捉着祝雁停的两只手举到头顶,随手抽下身上腰带,用力捆住了他手腕。祝雁停并不挣扎,任由萧莨扯开他的衣裳,一口咬在肩膀上。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萧莨咬出来的印子,这段时日一直就未见好过,他也乐意将这些印子留更久一些。萧莨粗喘着气,一手掐着祝雁停的下颚,不断收紧,激烈情绪在他满是晦涩的双瞳里翻滚得愈加汹涌。萧莨的手劲过大,或许是被粗暴对待得疼了,祝雁停的眼中泛起泪光,怔怔望着萧莨。萧莨将捆住他手腕的带子扯下,挡住了那叫他越看越心烦意乱的双眼。他俯下身,在祝雁停耳畔粗声呵斥:&ldo;不许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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