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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其实想过给你写信，你刚走的那年，珩儿周岁，我打了那把长命锁叫人送去西北，当时我就想写信给你，我想告诉你我很想你，可我写了几句，又怕你看到了会更怨我，不敢再往下写。&rdo;&ldo;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我确实万念俱灰，我不肯跟你留给我的人走，是以为你已经不在意我的死活了，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才想要去死，是我错了。&rdo;&ldo;后来看到柳如许出现在军营里，我其实特别怕，他那么好，而我这么坏，甚至一无是处，哪里都比不上他，我怕你会对他动心，我怕你会有别人，那会比死还让我难受。&rdo;祝雁停絮絮叨叨地说完，又继续给萧莨擦背。安静片刻，萧莨平静问他：&ldo;你几时学的这么啰嗦？&rdo;祝雁停低笑：&ldo;表哥多包涵，我如今也就只能跟你说说心里话，不然跟珩儿说么？那傻小子又听不懂。&rdo;萧莨忽地攥住他手腕，将他拖入了浴池中。祝雁停被压在池壁上，嘴唇一痛，嘴里很快尝到了略带血腥的味道，再是萧莨灼热的舌挤进来。祝雁停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热切地回应他。后半夜，外头似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祝雁停被雨水声吵醒，他其实也只睡了一会儿，浑身还黏腻着难受，萧莨就在他身侧，依旧是趴睡着。祝雁停看他一阵，小心翼翼地贴过去，搂住萧莨，亲了亲他汗湿的头发。萧莨被热醒，不耐烦地转过头，哑着嗓子低呵：&ldo;离我远些。&rdo;祝雁停不肯，反贴着他蹭了蹭，软声道：&ldo;表哥你怎么这样啊，睡完了就变脸，我身上还难受着呢，你让我抱一抱都不行么？&rdo;萧莨皱眉，祝雁停便贴上去亲他蹙起的眉头，又被萧莨按着肩膀推开：&ldo;你给我安分点，不想睡觉就滚。&rdo;&ldo;你就只会说这句……&rdo;祝雁停小声嘟哝，眼珠子一转，似想起什么，起身下了床。他未着寸缕，赤着脚踩在地上，走去桌边。萧莨侧过眼，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隐有黯光浮动。祝雁停拿起回来时随手搁在桌上的竹筒，走回床边，将纱帐拉下，盘腿坐上床，眼见着萧莨的眉头又要拧起，赶紧与他道：&ldo;是萤火虫，我好不容易捉来的，给你看看啊。&rdo;他拔开竹筒塞子，十数只萤火虫倏然飞出，在纱帐之内飞舞，发出萤萤亮光。萧莨敛了心神，安静看了片刻，不期然地回忆起当年在山庙的那个深夜，祝雁停阳奉阴违六月中，萧莨率南征军入赣，在彭泽与聪王麾下兵马陷入鏖战。军营里，祝雁停心不在焉地帮珩儿雕木剑，从前萧莨给他雕的那把被他玩断了，萧莨不在，这活只能祝雁停来干，不过他是个手脚笨拙的，加上心神不定，都一整日了，还没把木剑给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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