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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就这么肯定，萧莨他会听你们的话？&rdo;对方嗤笑：&ldo;传位圣旨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他都舍不得杀你，还将你留在身边，自然是顾惜着你的性命的，再者说，不还有他儿子在么？&rdo;祝雁停抱紧还在睡梦中的珩儿，挡住他的脸，皱眉道：&ldo;即便他当真如你们所愿，退兵回江北边，你们又能撑得住多久？他可以打来一回，便可以打来第二回、第三回，你觉着你们有这么好的运气，每一回都能拿到把柄威胁他退兵？&rdo;那人的眼瞳微缩，想了想，冷道：&ldo;你说的是，那你们便一直留在这里吧，只要你们一日不回去，他便一日不敢打来。&rdo;&ldo;若是我不愿意你们拿我和儿子威胁他，宁愿带着儿子去死呢？&rdo;&ldo;你舍得死？&rdo;&ldo;自然舍不得的，&rdo;祝雁停镇定道，&ldo;可真到了那个地步，不死也得死，你能拿我们威胁萧莨一时，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rdo;眼见着面前之人的眉头下意识地蹙起，祝雁停忽又话锋一转，问他：&ldo;你叫何名字？哪里人？在聪王麾下任何职？&rdo;对上祝雁停并无惊慌之意的平静目光，那人心思微动，下意识回答他：&ldo;本将贺如松，赣州本地人士，是驻守临川郡的守备。&rdo;&ldo;你姓贺，你是贺家人？&rdo;&ldo;与你有关么？&rdo;对方心生警惕。祝雁停沉吟道：&ldo;贺家举家南迁后，嫡系原本在歙州，倒是听说有一支旁支迁来了赣州这边，你确实是贺家人，你们二十万贺家军都投了聪王，可贺老国公真正的继承人贺熤只带了三万亲信兵马去了蜀地，你又为何不跟随贺熤选择一条明路？&rdo;见对方阴着脸不答，祝雁停了然：&ldo;也是，当时那情形，聪王确实是看着最有前途的，贺熤带走三万人跑去扶持一个奶娃娃，自不会有人看好他，谁又能想到戍北军也会倒向他们。&rdo;&ldo;不是你眼光不行，那就是你运气不好了。&rdo;&ldo;不过话又说回来，聪王那人无德无才，哪怕侥幸做了皇帝，想必也做不长久，你们怎么就选中他了？&rdo;贺如松不耐道：&ldo;你说够了？&rdo;&ldo;你又何必这么生气，&rdo;祝雁停略微摇头，&ldo;真不想听我说，你转身走就是了，我只是与你分析分析，这百年来贺家军是何等风光，如今落到这个田地也当真叫人唏嘘，虽说还有一个贺熤，别看他是陛下身边的太傅，可他并不会领兵打仗，日后或能做个权臣，但贺家旧日殊荣只怕是再无法重现了，这二十万贺家军，到最后，也不知还能剩下多少，若是贺家祖上有灵，见到今日场景，更不知会作何感想。&rdo;贺如松狠狠拧起眉，冷声问他：&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ldo;你不是已经听出来了么？&rdo;祝雁停正色，&ldo;我在招揽你，君子不立危墙，聪王就快到穷途末路了，你又何必跟着他一起死，你若是聪明人这点道理不会不懂。&rdo;贺如松的眸光动了动：&ldo;你招揽我？你是替那小皇帝招揽我？还是替萧氏？又或是替你自己？&rdo;祝雁停平静道：&ldo;有区别么，我与萧莨是夫妻，替他便是替我。&rdo;他没再提小皇帝，对方若不蠢，应当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贺如松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似在评估他这话里的可信度：&ldo;……你是否是长历皇帝之子？&rdo;&ldo;不是，&rdo;祝雁停面不改色，&ldo;传位圣旨之事不过是聪王弄出来的一场闹剧罢了，我若当真是先帝儿子，先帝有无数种法子能将位置给我，何故需要靠一个胆小怕事的老太监？&rdo;&ldo;你先头也说了，萧莨他舍不得我，他一定会来救我，我承诺你的在他那里自然也有用，你若是肯弃暗投明，我可以保证他会对你不计前嫌，说起来，今日若非碰上你手下兵马，我和我儿子就都没命了，你救了我们，非但无过反而有功。&rdo;&ldo;还有其他那些贺家人，你与他们想必都有联系，若是能说服他们倒戈，你便更是有大功，你在聪王手下只能做个小小的郡县守备，还随时可能搭上身家性命，何必放着大好前程不要，浪费了自己一身本事。&rdo;&ldo;……你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rdo;贺如松的面色里已生出了明显的动摇。&ldo;我若是你，便绝不会多犹豫，&rdo;祝雁停最后道，&ldo;你若是拿我和我儿子威胁萧莨，之后无论我是死是活，萧莨都绝不会放你生路，我劝你考虑清楚，不要枉送了前程性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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