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皱眉,想了想,没再多说,叫了人进来,吩咐下去安排启程去蜀地之事。祝雁停松了一口气,赶紧贴过去给他捏肩膀:&ldo;表哥,你不如好好想想,趁着这次进蜀,干脆早些叫小皇帝将皇位交出来,反正只剩下南边最后那几州了,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来,不如早些改弦更张,变得夜长梦多。&rdo;萧莨闭目养神,没理他。祝雁停低了头,快速亲了一下他的脸,在他耳边小声问:&ldo;你做了皇帝,能封我做皇后么?&rdo;萧莨缓缓睁开眼,冷淡觑向他:&ldo;做皇后?&rdo;祝雁停点头:&ldo;我做了皇后,珩儿才能名正言顺做太子啊。&rdo;萧莨嗤道:&ldo;你心里想的只怕是珩儿做了太子,你就理应该做皇后。&rdo;&ldo;反正也没差,&rdo;祝雁停做小伏低地软声求他,&ldo;你不愿意么?你又没别的人选了,我给你做皇后不好么?我也不是为了别的,后宫又不能干政,我图的真不是那些,我说了,你哪怕将我一直圈后宫里,只要你肯要我,我都无所谓,我就是想……等百年以后,能跟你合葬,牌位能与你的摆在一块。&rdo;合葬、牌位摆在一起……萧莨愣神一瞬,重新闭起眼,再不理他。祝雁停就当萧莨是默认了,又亲了亲他面颊。他贴着萧莨腻歪磨蹭了一会儿,直到有人来报,说那被押回来的虞道子点名说想见祝雁停,有关于长历帝的事情要与他说。不待祝雁停开口,萧莨先吩咐下去:&ldo;去将人押来,有什么与本王当面说。&rdo;虞道子很快被人带来,满头白发披散着,面有污秽,已再无半点昔日仙风道骨之态,只那双眼睛,依旧闪着如淬了毒的精光。萧莨没让他见祝雁停,只叫祝雁停去屏风后面听,冷道:&ldo;你有什么关于先帝的事情要说,直接与本王说便是。&rdo;虞道子轻眯起眼,看他半晌:&ldo;与你说?&rdo;&ldo;我只给你半盏茶的机会,不想说就滚。&rdo;&ldo;与你说倒也无妨,&rdo;虞道子的面色诡异,阴恻恻地吐出四个字,&ldo;先帝未死。&rdo;屏风之后,祝雁停猛站起身,带倒了身侧的一个花瓶,砰的一声响,四分五裂。虞道子朝屏风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萧莨的眸光陡然沉下:&ldo;你知道你在说什么?&rdo;&ldo;自然知道,我说的清清楚楚,先帝未死,&rdo;虞道子淡定说道,&ldo;陛下咽气之前,我趁着祝鹤鸣没注意给他喂了一颗假死药,这药如今只有我们虞家人能做得出来,都说我学艺不精,可这该学的我可是一点没落下,陛下下葬之时被我偷偷换出,安顿在别处,至今还活着,不过他如今也就只是吊着口气了,与活死人无异,但到底是活着的,他不是想求长生不老么,我这是成全他呢。&rdo;他说罢,笑问屏风之后的祝雁停:&ldo;你想见他吗?&rdo;祝雁停自屏风后出来,微红的双眼狠狠瞪向他。萧莨紧拧起眉:&ldo;你到底想做什么?&rdo;&ldo;自然是想要保命,这可是贫道最大的筹码,为的就是走投无路之时用来保命的,&rdo;虞道子阴森道,&ldo;你们若是肯放过我,送我出海,待我离开,自会将陛下藏身之处告诉你们。&rdo;萧莨不为所动:&ldo;我若是不答应呢?&rdo;虞道子咬牙切齿:&ldo;你们若当真不在意,一旦我死,陛下的去处就会落到闽粤徐氏的手里,将来他们若是拿陛下做什么文章……&rdo;&ldo;你敢!&rdo;祝雁停厉声斥道。虞道子轻蔑一哂:&ldo;贫道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rdo;祝雁停怒不可遏:&ldo;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rdo;虞道子闭了眼:&ldo;信不信由你们,我若死了,陛下落入贼手,天下再起风波,也与我无关,是你这位未来皇后不孝罢了。&rdo;该死的!祝雁停恨不能上去一剑捅死这妖道,萧莨已冷声吩咐人来将之押了下去。祝雁停急红了眼,无助地看向萧莨:&ldo;他说的是不是真的……&rdo;萧莨按着祝雁停肩膀让他坐下,又捏住他后颈叫他抬起头来看向自己,沉声道:&ldo;他想去海外,就让他去,去了海外我一样能解决他,姑且就当他说的是真的,陛下绝不能落到他人手中。&rdo;无论是为的什么,若长历帝当真还活着,他们都必须知道他到底在哪。祝雁停抬手抹了抹眼睛,萧莨的面上并不见温柔,也无多少安抚之意,只堪堪几句话就已让他心定下来:&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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