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秦柏舟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痛苦,“休要再提此事!”
黎苏神色平静,目光却紧紧地盯着秦柏舟:“若秦叔叔没回去,又怎会知晓我下来了?”
空气中一阵沉默,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良久,秦柏舟再度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黎苏,你们这一代中,你向来聪慧过人,我一直都知道。”
“多谢秦叔叔夸赞,愧不敢当。”黎苏微笑着回应,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你受之无愧。”
秦柏舟终于从黑暗中现身,月光下,他显得格外憔悴,身形消瘦,眼窝深陷,往日透着精光的鹰眸此刻黯淡无光,颧骨凸显,衣服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黎苏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展颜笑道:“秦叔叔,您这是……特意来灵霄大陆体验别样生活的吗?只是这模样,实在让人有些意外。”
“我知道你在心里笑话我。”秦柏舟打断他,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但如今我已不在乎这些了,有些事,你不会懂的。”
黎苏轻轻摇头,神色平静:“秦叔叔误会了,您毕竟是长辈,我怎会有此想法,只是,您此番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见我一面这么简单吧?”
“哼!今日我落到这步田地,全拜一个黄毛丫头所赐!”秦柏舟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怨毒。
黎苏原本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听到这话,微微一怔,抬眸看向秦柏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丫头?秦叔,您闯荡灵霄大陆多年,手段和人脉都不缺,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了?”
秦柏舟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悔恨与不甘:“怪我大意,那丫头平日里藏得太深,看着就是个毫无灵气的废物,我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谁能想到,她竟有如此心机和手段!”
秦柏舟的思绪飘回到过去,想起女儿惨死后的场景,眼神中满是痛苦,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护灵宗,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得意弟子也背叛了他,甚至连禁地中沉睡多年的异火都被那丫头夺走。
那异火,可是他等待了十几年的机缘,是他脱离家族、在灵霄大陆立足的最大依仗,如今却化为泡影。
“这些年,我为了得到那异火,耗费了多少心血!”秦柏舟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可那丫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一切!”
黎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却在暗自盘算,他与秦柏舟不过是利益之交,秦柏舟如今落魄,他自然不会轻易出手。
“秦叔,您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黎苏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但您也知道,这灵霄大陆强者为尊,那丫头既然能让您吃瘪,想必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我贸然出手,万一……”
秦柏舟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中恼怒,却又不得不强压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我找你,自然是有万全之策。”
“哦?愿闻其详。”黎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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