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那原本就如钢铁般坚毅的面庞此刻更是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只见他突然之间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动作之迅猛甚至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他双眼圆睁,怒目喷火,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矿泉水瓶。那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高城满心的怒火直直地朝袁朗的脸飞射而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矿泉水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袁朗的脸上。瓶子受到撞击后又迅速弹落到地上,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声响。
袁朗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大片红肿,那红色格外刺眼,就像是在他那张黝黑的脸庞上盛开了一朵艳丽的花。然而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击,袁朗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他就那样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理由!”高城的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内炸响,他的胸膛随着情绪的激动而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他的胸腔之中肆虐。此时,他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宛如一条条青色的小蛇,看上去十分骇人。
袁朗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连长,我......我想转士官......”
还没等袁朗把话说完,高城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滚蛋!”这两个字犹如炮弹一般从高城的口中喷涌而出,其音量之大以至于整个房间似乎都为之震动,就连窗户上的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我钢七连没有你这号兵!”高城再次咆哮道,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与愤怒,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让他恼火不已的士兵。
袁朗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敢再与高城对视一眼。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然后,他缓缓转过身去,迈着沉重无比的步伐慢慢地走出了办公室。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软绵绵的沼泽,每走一步都会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那天,高城的嘶吼声传遍了整个钢七连营地。战士们听到连长的怒吼,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从那一刻起,钢七连的氛围变得异常冰冷,大家看向袁朗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他是一个叛徒。
除了史今和许三多,其他人都开始刻意疏远袁朗。吃饭的时候,原本热闹的餐桌上,袁朗的周围总是空出一大片位置;训练的时候,战友们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有说有笑,互相鼓励。袁朗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孤独地徘徊在钢七连的每一个角落。
伍六一得知这件事后,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一把将袁朗拉到操场,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袁朗,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对得起钢七连吗?对得起我们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袁朗低着头,一言不发。伍六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挥起拳头朝着袁朗的脸上砸去。袁朗没有还手,也没有躲避,任由伍六一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几拳过后,伍六一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看着袁朗,眼中既有愤怒,又有失望,最后只是气鼓鼓地转身离开,留下袁朗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操场上。
袁朗望着伍六一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伤害了大家,但他又有自己的苦衷。他想起了家里为了让他当兵借下的债,想起了父亲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转士官的机会。他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兄弟们,对不起。”
夕阳的余晖洒在操场上,袁朗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显得格外孤独和落寞。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军旅之路将变得更加坎坷,但他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他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那天,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倾盆大雨如注,肆意地砸向大地,整个钢七连的营地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幕之中。雨水顺着屋檐、帐篷顶急促地流淌,形成一道道水帘,与地面上的积水迅速汇聚,溅起层层水花。
袁朗的转连手续办得异常迅速,快到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和钢七连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告别。他身着那身洗得有些发白却依旧整洁的军装,背着一个略显破旧的行囊,静静地站在营区中央,雨水顺着他的脸庞不断滑落,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的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目光缓缓扫过熟悉的营房、训练场、食堂,每一处都承载着他数不清的回忆,那些摸爬滚打的日子,那些和战友们一起欢笑、一起拼搏的时光,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史今和许三多撑着伞,一左一右默默地陪在袁朗身边。他们的脸色同样凝重,心情沉重得如同这压抑的雨天。史今紧紧抿着嘴唇,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对袁朗的不舍,也有对他未来的担忧;许三多则是一脸的懵懂与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袁朗要离开钢七连,这个他一直视为家的地方,他只知道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好兄弟了。
三人就这样在雨中缓缓前行,脚下的积水被踩得“哗哗”作响。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雨水的滴答声和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偶尔,袁朗会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一口气,想要将钢七连的气息永远地留在记忆里。他想起了第一次踏入钢七连时的兴奋与紧张,想起了训练场上连长严厉却又充满关怀的呵斥,想起了和战友们围坐在一起分享家乡美食的温馨时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比眷恋。
高城此刻正站在连长办公室的窗前,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紧紧地盯着雨中袁朗的背影。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他的内心此刻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一方面,他有着作为连长的骄傲和尊严,他认为一个主动提出要离开钢七连的兵,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挽留;另一方面,他又对袁朗有着深厚的感情,毕竟袁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他见证了袁朗从一个青涩的新兵逐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他怎么可能不心疼、不不舍?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模糊了高城的视线。但他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他看着袁朗的身影在雨幕中渐渐变小,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了袁朗在训练场上的刻苦努力,想起了袁朗在演习中一次次出色的表现,那些曾经的荣耀仿佛就在昨天。他多么希望袁朗能回心转意,能重新回到钢七连的怀抱,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
然而,袁朗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必须为了自己的梦想和家人的期望,勇敢地走下去。当他走到营区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深深地朝着钢七连的方向鞠了一躬。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感激钢七连对他的培养,感激连长和战友们对他的关心和帮助。
史今和许三多也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看着袁朗。史今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袁朗的肩膀,说道:“袁朗,到了新的连队,好好照顾自己。记住,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是钢七连的兵。”袁朗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班长,我记住了。”
许三多也走上前,紧紧地握住袁朗的手,说道:“袁朗,你要常回来看我们。”袁朗看着许三多那真诚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他说道:“三多,我会的。你也要好好训练,别让大家失望。”
说完,袁朗转身,毅然决然地迈出了营区的大门。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只留下史今和许三多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
高城静静地伫立在窗户后面,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袁朗渐行渐远的身影。雨水不断地敲打着窗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这丝毫没有分散高城的注意力。此刻,他心中一直以来的那份骄傲与倔强,就如同被这场连绵不绝的细雨渐渐冲刷掉一般,显得如此渺小且微不足道。
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高城缓缓闭上双眼,嘴唇轻动,喃喃自语道:“袁朗啊袁朗,真心希望你能在新的连队里顺风顺水。若是哪一天你感到后悔了,记住,咱们钢七连的大门会永远向你敞开!这里始终都是你的家……”
窗外,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如同一首悲伤的乐章,持续演奏着。整个钢七连的营地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雨幕之中,所有的建筑、设施以及训练场地都变得模糊不清。往日里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景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这片寂静仿佛是大地在为袁朗的离去而哀伤,又好似整个钢七连都陷入了对往昔岁月的深深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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