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先后有好几个敕令连折在霍恩手中,原本还能说是救世军取巧。
可现在,如果他们退了,那敕令连岂不是真的不是救世军的对手了?
「殿下,其实我高地上看了好久,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换防规律了和漏洞了。」从高地下来支援孔岱亲王的艾德蒙忍不住说道,「敌军右线发条铳手被调到高地上,使用那种大铳的频率远比另外两线高。
他们不可能没有限制,所以右线必定薄弱。
让加利安在高地牵制,我们趁他们调动,快速从洼地冲到那个坡地,然后不下坡,从马鞍一样的过道到第三个坡,那麽只要走过一条百米的走廊,就能……」
「拉倒吧,亲王殿下和拉库尼奥阁下都已经作出决定了,且这种策略,要是一时不慎被大铳击中,你能保证殿下不会像阿尔福斯一样吗?」皱着眉,艾拉德抢断了艾德蒙的话,「我劝你务实一点!」
艾德蒙抚胸躬身在孔岱亲王冕下,在一阵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还是听到了一声纠结无比的叹息:「既然已经下令撤退了,那还是撤退吧。」
带着满腔的无奈与屈辱,艾德蒙便朝着土丘方向奔去。
站在阿尔福斯的尸体边上,亲王殿下满心惆怅地朝着战场上看去。
距离傍晚只剩一个多小时,太阳依然垂落西边,温和的阳光下,救世军如同一座黑色的铁山压在土丘上。
而土丘和洼地间,无主乱跑的战马,流血哀嚎的伤兵,忽然抽搐一下的骑士尸体,代表着金雀家的旗帜就这麽随手丢在地上。
这样的仗简直就不像是他能打得出来的啊。
在高台群山山口,当时的霍恩的旗帜上还没有黑红二色只有太阳的标志,他距离那面旗帜如此之近,若非那名老骑士,他已经抓住了这只老鼠。
后来,他不惜派出伯爵带着敕令连追击,可还是让他们逃出黑骨沼泽,跑到了库什公爵的地盘上。
贞德堡一战,急流市一战,3个敕令连战没。
到如今,他手握4个敕令连2个精锐雇佣兵团,居然还是在这面太阳旗下逡巡难进,仿佛他永远都无法触碰那面简陋的战旗。
而今日,他已经付出了所有,尽了全力,居然又要退缩了。
还要继续退缩吗?如果是这样,那他又何必喝下那巨龙药剂呢?
「呜呜呜——呜呜呜——」
「催什麽?」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高地上急促的号角声,孔岱亲王忍不住站起身骂道,「不是都说了撤退了吗?还吹什麽?」
但甫一站起,他便感觉到不对劲,高地平原上侦骑四出,不像是在准备撤出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孔岱亲王忽然跳起,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沙丘,不顾飞来飞去的箭矢,他挺直了身体,朝着平原的方向看去。
灌木丛耸动着,受惊的鸟雀一团团地飞起。
篱笆与民居间的道路上,飘扬的蓝色旗帜如同倾泻的洪水冲来,划开了天地,直直的朝着河滩刺来。
这些骑士虽然穿着花花绿绿的罩袍,可每个人胳膊上都系了一块黑布,但凡是有条件的,则会把头盔的翎羽也换成黑色。
足足数千名骑士或者说骑马步兵正朝着这边赶来,那面绣着鸢尾花与黑曜石的战旗,亲王无比熟悉——那是赫玛石大公墨莉雅提的战旗。
「什麽?他们什麽时候来的?」跟着爬上沙丘的艾拉德忍不住大叫起来。
随着侍从官和枪骑队的队长们爬上土丘,恐惧如阴云般在炽烈的阳光中笼罩了所有人的脸。
那洪水一般的骑兵来时的路,便是敕令连退出时的路。
沿着河滩撤退,那就是连绵不断的溪流和土丘,是绝对的绝地,他们只能从那几条路走。
他们的退路,已经断了。
「殿下,殿下。」一名轻装传信骑兵扶着歪斜的头盔,「拉库尼奥阁下说,让你带着战场上剩馀的敕令连,立刻返回高地。」
一时间,原先还有些嘈杂的沙丘安静下来,所有骑士们都紧盯着孔岱亲王的脸。
他们都听得懂言下之意——得逃跑了。
「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孔岱亲王忽然大笑起来,甚至可以说是狂笑,他咧开了嘴巴,露出洁白的牙齿,捂着肚子畅快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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