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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死亡（第2页）

顾云楼点头一笑：“然也。”

顾铭哈哈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就喷出一大口血，这让顾云楼赶忙翻找起了自己的疗伤丹药。

止住了顾云楼的动作，顾铭摆手示意不用，后说：“是我格局小了呀，自负算尽了认知里的一切，却忘了御下之大，后辈竟能与那种天骄有所联系，哈哈哈。”

见顾铭哭笑，顾云楼再没有说话。

顾铭愣在原地一会，很快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看了看屋里的一切，又看了看顾云楼，他似是在交代遗言，有气无力的说：“修了一辈子智道，最后死在了推算上面，真是有些好笑呀，不过无碍，有你这样的子孙，我也无憾了。”

顾云楼似是看到了顾铭灵魂的消弭，不由湿润了眼眶。

他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做着最后的道别。

顾铭摇摇头，示意顾云楼不要哭，对他说：“我活了近千岁，少时争勇斗狠，落下了一身伤病，老了才知道养护，却已经为时已晚，可我不后悔，因为你奶奶就是我比武赢回来的，那是我一生最骄傲的事情。后来，有了静水，知秋，飞鸢，玲珑三子一女，我便开始潜心钻研智道，带领家族称霸了整个五色山脉。再后来，恶疾突发，我便找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静心养伤，将家族事物交给了长子静水，想让他带领族人继续开拓势力，可他性格太过温柔，并不适合做领导者，没有办法，只能再找人来接替他，我最喜欢的就是知秋，他太像我了，叛逆，野性，霸道，对未知充满好奇，可那时候他未曾正真见过世界，我放他去游历了，就没让他当少族长，飞鸢是个武痴，一心沉迷于箭术，除了打磨自身，对其他的压根就不感兴趣，也做不得领导者，没有办法，只能我继续来主持局面，还好有玲珑陪我，可她却是累死在了案台之上，我真的好伤心。”

说到这里，顾铭突然哽咽，只是张嘴，却无声音。

面对他的遗言，顾云楼没有打断他，就只是静静地听。

顾铭又说：“后来的后来，静水的儿子出生了，可子随父，他亦是一个温柔至极的人，做不得领导者。可没有办法，我还是想将他试着培养培养，看能不能挑起大梁，可谁料他命比纸薄，早早离世，这让我和静水有了间隙。他从没有说过怪我的话，可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怪我。再就是有了你顾云楼，我把继承家族的重任想放到你身上，可谁料你天生奇异，与众不同，我不愿意你困于这方寸之地，就将你送到新郑国去读书，希望你在新郑国有更广阔的天地，谁料，你拜了师傅，一走就是十年。”

顾云楼流下眼泪，哭着说：“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见顾云楼哭，顾铭伸手为他擦去了泪，说：“别哭，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怎么选都是对的。不过让我遗憾的就是，先前估错了你的天赋，白白失了些气运，不过你现在回家了，家族应该会好起来的。”

顾云楼点点头，说道：“家族会好起来的。”

顾铭最后拍了拍顾云楼的背，鼓励他说：“云楼啊，你太善良了，如此性格，未来一定会吃大亏的，可那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我再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只能告诉你，无论遇到怎样绝望的事情，千万不要放弃生的希望，哪怕被全世界背叛，也要活下去。”

强撑着说完这些话，顾铭就松开了顾云楼的手。

顾云楼看着他的灵魂化成点点星光，心里高声喊，阿爷，阿爷，我记下了，哪怕被全世界背叛，也要活下去。

......

第一次面对亲人的离开，顾云楼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脆弱，只是静静看着赶来的众人，眼底满是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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