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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你也说了宇宙之间有落差，这表示也许在我们的宇宙根本没有什么亲儿子这一点。”韦恩试着让自己的语气还有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杰森仍旧从中感受到了些许的不自在。

像是有一些期待，但是又带着一点抗拒。

格雷森大概也感受到了布鲁斯微妙的情绪变化，把话题转移到布鲁海文的重建上，虽然依旧不是什么适合在饭桌上聊的话题，但是面对一桌的蒙面义警，这个话题显然比起父子亲情来的不那么扎心。

杰森在晚饭后一头栽进了韦恩宅的图书馆，他还没眼瘸到看不出来其他人在面对他——或者说面对他这张脸的时候，那份生硬的态度。杰森倒也不怪他们，要是让他面对雷肖的脸，偏偏里头装的灵魂换了个爱好和平的灵魂，他也会觉得很尴尬的。

反正只是暂时的，大家都互相忍一忍就过去了。

因此当韦恩不声不响地钻进图书馆的时候，杰森是真的吃了一惊。

“嘿，杰森。”韦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来。

杰森也只能回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嗨，布鲁斯。”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直到韦恩注意到杰森手里拿着的小说《永恒之王》，才让他有了一个话题：“你跟……杰一样喜欢看书。”

“是啊，我猜是吧。看书挺好的，主要是不花钱，你也知道犯罪巷的小孩子可没有玩新鲜玩意儿的闲钱，去图书馆至少他们不会随便把人往外赶，冬天有暖气夏天有冷气，挺好。”杰森一边着书背一边说，韦恩看上去有点惊讶，杰森脑子一转大概知道了对方讶异的原因何在。

他八成认为布鲁斯肯定很早就发现了自己有个儿子流落在外，然后把他带回去从小养到大，所以他和布鲁斯的感情才会这么好。

“抱歉哈，关于我为什么从韦恩变成陶德又变回韦恩的故事很复杂。我只能说除了有血缘与没血缘的差异以外，我和他之间的经历从罗宾到死亡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你……”

“好像不恨我的布鲁斯？”杰森耸耸肩，“因为我确实不恨他，哪怕他来不及救我，那件事说起来真的是我自己犯蠢。我相信杰也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怪你。”

“他确实说了原谅我没有救他。”韦恩有些消沉的回答，“但是他期望我杀了小丑，这点我真的做不到。不管我是不是蝙蝠侠，我没有办法杀人。”

眼前的韦恩眼圈下疲惫的青黑痕迹显而易见，红头罩在哥谭掀起的风波还有布鲁海文的乱子真的让他身心具疲。

“你想过为什么杰会想要杀死小丑吗？除了小丑让你们天人两隔以外？”杰森索性把书本阖上，撑着下巴看着韦恩，“他不会不知道你的不杀原则，但是他依然逼着你这么做，甚至拿自己和小丑让你二选一。”

韦恩沉默着没有开口。

杰森叨念了一句“典型的布鲁斯”，然后摆出了电视上会看到的心理谘商师坐姿：“让我说说我的设想：当我死的时候，我认为我将会是小丑所有的牺牲者里面最后一个，我对布鲁斯、阿福感到很抱歉，我知道我死了他们一定会伤心，但是如果我的死可以让小丑的恶行画下句点，那么牺牲一个我，幸福全哥谭，我觉得还是挺划算的。”

“现在看起来，我的牺牲是毫无价值的，小丑依旧在伤害无辜百姓，蝙蝠侠找了一个新搭档，哥谭仍旧是乌烟瘴气的城市。没有人记得杰森·彼得·陶德为这座城市奉献的一切。所以我得自己动手，蝙蝠侠不敢做的我来做，我会让不怕蝙蝠侠的人知道有比蝙蝠侠更凶残的存在，我把哥谭的犯罪掌握在手中，我要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

韦恩激动地开口为自己辩驳，连他们约定的代称都忘了：“我怎么可能忘了杰森？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儿子！他的童年已经毁在一个罪犯父亲的手下，我不希望他还有一个杀人犯父亲！我清楚杰森一心希望哥谭可以成为安全太平的城市，不再有像他一样流落街头的孩子，我之后所做的一切不忘荣耀杰森的愿望！”

“哇喔，挺好的。”杰森冷静的给韦恩鼓掌，“但是你儿子知道吗？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对小丑的冷处理看起来就是你对他的死一点反应都没有，换罗宾跟换个秘书一样。你知道，我复活之后跟着一群活了至少百来岁的隐士刺客训练，在这之前我的灵魂去了另一个宇宙，不要管其中原理，你只要知道我在那边炸过的外星太空船可不少，被通缉是家常便饭。你的儿子我不敢说他的经历会跟我一样，但是我能确定一件事，如果他只是要杀死小丑报仇，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小丑的尸体就会送到蝙蝠洞口了。”

韦恩又是那张“我不开心，我不说话”的死人脸，让杰森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堵墙壁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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