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她安葬了女儿,连同一颗破碎的心,一起埋入冰冷的冻土。“不仅是我的孩子,还有他们至亲至爱的人,也死在地下溶洞里。”面色惨白的女人逼视着陈川,眼瞳里是一片死海,“这些,你怎么弥补?”陈川默然,竟无言以对。司烜当即不快,也不与她辩驳,拽住陈川转身就走:“目光短浅的弱者才会沉浸在过去,乞求无法得到弥补。”“你这是何意?”阿螺偏生有几分倔强,旋即拦住二人去路。司烜看着她,眸光凛然,眼底火焰纹骤然雪亮:“我的意思是,你目光短浅。银戎王朝已将你亓风部逼至绝境,你们一个个却还沉浸在爱恨情仇里。”“司烜。”陈川蹙眉,暗中扯住司烜衣袖一角,让他不要多言。在陈川看来,习惯于俯瞰众生的神,纵使行走在人间,也无法与凡人共情。司烜所言虽是有理,但太过不近人情。司烜回眼望向陈川,反而又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言,继而与阿螺道:“聪明人会将目光放得长远,与强者联盟,先保部族周全,再谈情仇。”阿螺若有所思,沉吟不言。其实,不仅是他,在场众人皆是如此。少顷,阿螺开始上下打量陈川,眸光如炬,仿佛要将人洞穿:“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有本事手刃巫燧?”须弥与众人道:“陈川是梵笙大人的转世,是摩罗金刀的主人。”“如若这世上当真有人能与巫燧一战,除却陈川,还有何人?”阿螺的眸光落在陈川握在手中的长刀上,看着刀柄上所铸的云纹,恍如大梦初醒:“竟与传闻中一模一样。”她与亓风部族长沾亲带故,自幼见过摩罗金刀图腾。“如果你真的是梵笙大人,就用这把刀斩下巫燧首级,为你今生所犯的过错赎罪。”“我不是梵笙。”陈川纠正道,坚定地告诉她,“我认同他的意志,钦佩他的勇气,甚至会完成他的遗愿,但我不是他。”阿螺无意与他探讨前世今生,转身走回人群里。一场纷争就此消弭,僻静处,陈川与司烜道:“刚才你说话刀子似的。”“还不是为你?”司烜听出他有抱怨之意,无奈应道,“我若不把话锋往别处转,只怕他们下一步就要群起而攻你了。”陈川忽然想起自己的任务来,顺口谈笑:“我可是要成为总丿攻的男人,哪能被npc攻了?”“什么意思?”司烜说罢,摇着头不再探究,“罢了,大约又是你的家乡话。”陈川揽着他的肩头,凑上前去耳语:“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他们都是凡人,不可能跳脱出私情。”“所以,你由己及人,不愿我说那些话。”司烜低低叹息,忽而垂下眼帘,“我的孩子还身陷牢笼里,你当真以为,我不懂那那名女子的心思?”“可是,我不能自乱阵脚,只能一步一步,徐徐图之。”司烜握住陈川的手,掌心灼热,“你心中情愫千回百转,抛不开、断不掉,就只有我来做这‘无情’之人了。”“如果易地而处,我也会如此抉择。”知道前因后果,陈川心有歉意,“是我误会你了。”二人只顾絮絮低语,不知云乔归来,正站在他们身后,兀自瞧得出神。少年瘦弱的身躯仿佛化作木胎泥塑,矗立在寒风里,一动也不动。“云乔……”阿琥还想再劝一劝这孩子。“没事了。”谁知,云乔猝然转身,脸上竟现笑颜,“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纠缠阿枞哥哥。”阿琥只以为少年回心转意,终归松一口气:“等再迟些时候,你就去与云杉道个歉。只要心意真诚,他一定会原谅你。”“道歉——”云乔喃喃自语,不知不觉间,笑意森然,“对啊,是该道歉。”至于究竟谁与谁致歉,尚无定论。夜幕降临之后,众人皆已歇下,黑暗里,只有云乔空睁着双眼。等到月上中天,少年悄然起身,踏着银白月光走出山谷,一步一步走向雪山,直至天明方才归来。而后的几夜里,他皆是如此。这一日,阿琥朦胧醒来,发觉云乔并未躺在身侧,再定睛一看,才见人正走向山谷外。难道是巫燧所设的咒法仍未解开,控制了云乔?阿琥心中惊疑,轻手轻脚地跟上去。弦月藏入云层,本就黑暗的夜里,愈发难以行路。而走在前面的少年,却似魔怔了一般,不疾不徐地去向雪山,甚至在山脚下长跪不起。摩罗城不信奉神祇,主掌这座雪山的神明容晦,害死过先代摩罗城主梵笙。因而,当阿琥看见云乔叩拜银戎王朝的圣山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又被咒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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