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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被告律师（第3页）

&esp;&esp;“哎，”格林沃尔德端详着自己的鞋尖，没精打采地说“碰巧我是一个相当好的律师。”

&esp;&esp;“你必须是个非常好的律师才能使我解脱。”

&esp;&esp;“你为什么这么说？”

&esp;&esp;“因为只要这件事一进到联邦办公大楼，我就是有罪的，据我所知，不管你怎么看这件事我都是有罪的。给一个呆子足够的时间，他一定会把事情搞糟的——”

&esp;&esp;“我饿了，”律师说“什么地方能搞到吃的，我们也再谈谈？”

&esp;&esp;“8号码头那边有个自助餐馆——”

&esp;&esp;“走吧。”

&esp;&esp;马里克看着律师，耸了耸肩。“好吧。”他说，伸手去取塞在床脚的蓝色海军裤。

&esp;&esp;“如果你打算承认有罪，”格林沃尔德说，他的声音盖过了餐具和洋铁盘的磕碰声，盖过了在西红柿汤、白菜和人体的混合气味中就餐的海军修船厂数百名工人的谈话声——“那么整个事情就成为形式了。即使这样我认为也不能只是站起来在法庭上公开说‘我承认有罪’。你要跟查利讨价还价。这是一个怪案子，一个一团糟的案子，为了肯定能得到一分，查利可能对你宽大处理——”

&esp;&esp;副舰长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把炒鸡蛋塞进嘴里，喝了一大口咖啡说：“我不会讨价还价——”

&esp;&esp;“噢，当然，你的律师为你去说——”

&esp;&esp;“哎，格林沃尔德，按书上讲的我可能有罪，但是我不想承认有罪。天呐，我没有企图接管这艘舰。我是在努力挽救它。如果我说奎格疯狂了是我的错，那么，那是另一回事，可我是在努力做我认为正确的事呀——”

&esp;&esp;格林沃尔德点点头，用舌头舔了舔下嘴唇“没有犯罪意图。”

&esp;&esp;“对了。没有犯罪意图。”

&esp;&esp;“嗯，那么就不要承认有罪。使他们不能对你做出一致的判决——你的朋友基弗那时是怎样看奎格舰长的呢？”

&esp;&esp;副舰长的两眼眯着向侧面看了一眼“注意，这全是我的责任——必须这样看问题——”

&esp;&esp;“当时基弗也认为奎格是偏执狂吗？”

&esp;&esp;“我不知道他当时的想法。让他与这件事脱掉关系吧。”

&esp;&esp;格林沃尔德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他像我中学时认识的一个同学，名字叫佩勒姆。”

&esp;&esp;副舰长的脸上流露出愠怒和痛苦的表情，两眼凝视着远方。他喝完了咖啡。“他们这儿光卖些劣等咖啡。”

&esp;&esp;“瞧，马里克，如果你接受我，我愿意做你的辩护律师。”

&esp;&esp;马里克点点头，直视律师的眼睛，他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成羞怯的感激。“嗯，好吧，谢谢，我需要人——”

&esp;&esp;“那么不想了解我的资历吗？”

&esp;&esp;“我想一定不错，不然司法官不会派你来的——”

&esp;&esp;“嗯，无论如何要听我说。当平民时我是个激进的律师。我从学校毕业仅四年的时候每年挣两万元。”格林沃尔德稚气的脸上显出古怪的内心的微笑，仅在眼睛的四周泛出红色，他羞怯地把头偏向一边，看着手中的勺子，他正用它在溢在桌子上的一片咖啡中画圆圈。“不仅如此，我走出学校的也变得有韵律而且优美了。”格林沃尔德看出了马里克困惑不解而又疑难的笑容，便耸了耸肩。“嗯，我能说出他写了些什么，因为写战争的小说已经出版了，虽然战争仍在进行。凡是作者把军人写得十分可怕而把平民写得非常敏锐的小说我都爱看。我知道这些小说是忠实于生活的，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敏锐的平民。”他吸了一口雪茄烟，厌恶地张开嘴，把烟扔进了装有一半沙子的铜罐子里。“你怎么能抽这种东西呢？——哎，我告诉你，马里克。你那位敏锐的小说家朋友是这个乱子中的反派角色，那也没事，可是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esp;&esp;“我要他回避这件事。”马里克固执地说。

&esp;&esp;“我将尽力设法绝不让他站在证人席上。你做的事就是你做的。实际上，你出于错误的，但却是高尚的判断做了这件事比你把一个敏锐的小说家关于精神病的观点当作直接依据更好。他现在正在寻求掩护，这事——哎，他曾在‘新泽西号’上提醒过你，对吧？他具有一个敏锐小说家的洞察力。在背后大声叱责‘老耶洛斯坦’——顺便说说，这名字取得妙——是一回事，但是他非常非常清楚，到摊牌的时候会出现什么后果。”

&esp;&esp;“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之后，”马里克像孩子一样请求道“你还认为奎格没有精神病吗？”

&esp;&esp;“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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