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面前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但林主事竟是被对方凌人的气势迫得连退三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却又觉得周身上下被杀气团团围绕,竟是动弹不得。一旁的闵西全和洛欣远也都是被这一变故所慑,竟是不敢上前劝阻,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炎姬的雷霆之怒练钧如全都看在眼里,此时此刻,他才消去了心头最后一丝忐忑和疑惑。自从适才碰巧遇见炎姬开始,他就担心是周国、夏国和炎国联手炮制了这一场好戏,因此即便他从那十八个黑衣汉子出现开始,就始终按照着对方的期望反应,谁料最终竟是这个结局。他望着林主事求救的神情,心中反而轻松了下来,悠哉游哉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他方才好整以暇地开口问道:“想不到林主事竟是对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好生回答炎姬殿下的问题,我可不想买回去的人还要犯了炎侯的忌讳!”林主事只感到额头冷汗淋漓,他哪里会想到今次竟会撞见这样身份的人。本来,像闵西全和洛欣远这样的贵公子便鲜少会亲身到这个地方来,更何况是炎姬这样的天之娇女?“炎姬殿下,这个,小人乃是从敝上那里得到的消息,说是炎侯已经下令撤销了对高家流亡在外人等的通缉,所以这才大胆将这些人拿出来展示。若是,若是您有所不满,小人,小人收回就是!”他一边哭丧着脸告饶,一边又朝练钧如打躬作揖道,“使尊殿下,小人哪里敢欺瞒您,此事绝无虚假之处,这些人也都是货真价实的高府家将,您……”炎姬和练钧如早在对方叫出使尊二字时就不约而同地勃然色变,在这种地方,此人突然变得如此大胆,无非是背后靠山极硬。炎姬瞥了身旁的许凡彬一眼,这才露出了一个慵懒的笑容,“算了,这本就是父侯的事情,更何况使尊殿下都已经看中了,即便他们真的有罪,本宫也会令父侯不再追究。不过,林主事,你当众揭穿殿下身份,胆子倒是不小啊!”她狠狠瞪了一旁的闵西全和洛欣远一眼,便开口对许凡彬道,“大哥,我有些累了,今日出来也大饱了眼福,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许凡彬自然不会拒绝这个义妹的要求,点点头后便向练钧如出言告辞,却压根不理睬闵西全和洛欣远两人。练钧如待到这一对看似璧人的少年男女离去之后,方才阴沉着脸对另两人道:“全公子,洛公子,今次你们可是给我惹了大麻烦!”交心练钧如在天宇轩买了十八个奴隶的事并未传扬出去,知情的闵西全和洛欣远早已得了夏侯和周侯吩咐,自然不会四处胡言乱语,而炎姬更是恪守承诺,未曾对其父提起一句。至于华王姜离和伍形易,在得知消息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默许了练钧如蓄养家将的做法。这年头,四方权贵哪个没有自己的班底,练钧如虽然骤登高位,权势财富一样不缺,但是可用的人手起初却是只有严修一个,而且还不能保证对方一定会遵从命令。尽管平日仍是居住在御城之内,但练钧如并不打算将这十八个碍眼无比的人安置在那里,毕竟,钦尊殿附近来往的朝中权贵太多,稍不留心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那高明等一帮家将在得知新主的身份之后,都是揣着一张惊讶万分的脸,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然而,练钧如却并未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故意装腔作势,只是将林主事送来的武器一一发还给了他们,随后便宣布他们将成为阳平君府的直属家将。饶是高明先前已是对自己这帮人的前程作了最好的估计,他也未曾想到练钧如会这么慷慨大方。他们本是高府领养的孤儿,为了成为所谓家将,苦苦磨练了足足二十年,这才终于脱去了奴籍。如今练钧如一买下他们,也没有来什么下马威,而是直接委了他们家将,至少这份笃定和洒脱就让他们钦佩。他们谁也不会去想,练钧如这堂堂中州阳平君,仅在华王之下的中州,你就记得至御城之中通报,记住了么?”那金福乃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身子骨却很硬朗,眉宇间的神气也不似寻常总管奴仆。他闻言微微一愣,这才开口问道:“殿下,难道您不在身边安置几个人?老奴记得,您身边的人都是陛下和伍大人委派的,除了这一位,似乎没有其他可靠的人了!”他的一句话把练钧如和严修说得脸色大变,就连那些新晋家将也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这位总管,心中都在衡量着此人胆色。此时此刻,练钧如实在不明白,身为姜离亲自委派的总管,这个金福为何会骤出此言,这分明是撺掇自己蓄养势力和人手嘛!“老金,此事你就不用管了,本君的安全,自有陛下和伍大人安排,至于他们,只有在将来才会发挥用场!”练钧如不轻不重地甩出一句话,只有将这些人留在这一处没有住人的府邸中,才有可能不过分招人所忌。他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朝后面众人脸上打量了一眼,这才伸手唤过高明。“本君知道,你应该是这些人当中领头的,本君也不会让他人看管你们,就由着你折腾好了。”他突然话锋一转,言辞也变得无比锐利,“但是,你得给本君记好了,如今你们再也不是昔日的身份,不管是故主还是旧主,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该怎么做!天宇轩的手段本君已经领教过了,居然连炎姬殿下的警告也能那般对待,对你们的承诺能够遵守几分自然就不得而知了!”高明起先还唯唯诺诺地应着,听到最后一句却不由悚然而惊,面色更是大变,竟是忘了主仆之仪,情不自禁地直起腰来。“殿下,您怎么知道……”他只是吐出半句话便突然嘎然而止,脸上也浮现出了一种无比痛苦的表情,显然,练钧如的话勾起了他的心中隐痛。“本君不想管你们之间的交易,只是奉劝你们记住如今的身份。没错,本君的一切都是骤然得到的,兴许不如那些世家显爵能够镇得住场面,却也不会轻易让人糊弄!你们记住,凡事好自为之,不要来阳奉阴违的那一套!”狠狠地发泄了一通心中怒火之后,练钧如便拂袖而去,今日的事情过于古怪,他可不会自傲到那种地步。这原属高府的十八家将显然是别人的一份厚礼,只是既不知道送礼的主人是谁,会在什么时候派上用场也还不知道而已。回程的路上,练钧如身侧始终一言不发的严修终于开口问道:“殿下,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这些人是真心投靠你?毕竟,他们已经沦为奴隶,不复以往的威势了!”一直以来,严修都很少开口说话,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几乎一直保持缄默。练钧如也没有想到此时他竟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不由诧异地转过头去。严修似乎想趁着没有外人的时刻一股脑地倾倒出心中所有疑问,因此连珠炮似的发问道:“当日殿下一出口就是尊师名讳,随后又是毫不避忌地保下了我的性命,随后又将我留在身边,仿佛丝毫不担心我有所加害,那为何又要对旁人抱着如此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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