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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恭喜你，你已经看到了，可以滚了！”素歌虚弱的躺着，睁眼看了一眼，又缓缓闭上。“我的确是来看你笑话的，”月妲蹲下来，掐住了素歌的下巴，看到她脸上的血痕，笑得更为开怀，“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消息？”素歌捕捉到月妲眼里的阴狠，眉心突地跳的厉害，急切道，“月妲，你又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月妲的指甲一点点的嵌入素歌的肌肤，越来越用力，掐出了血珠也未松开，“不就是摧毁所有你在乎的东西，比如，小石头那个孽种！”“小石头？”素歌遍体鳞伤，每一次挣扎都有血珠子浸出来，“你把小石头怎么样了？”月妲站了起来，狠狠地踹了素歌一脚，素歌趁机紧紧抱住了她的腿，急切的追问道。“月妲，你到底把小石头怎么样了？”“表哥把小孽种交给我照顾，我呢？一不小心，就把他推进湖里面了……然后，就看到他在水里挣扎，没一会儿，他就没影儿了……”月妲掰开素歌的手，用力的踩在伤痕累累的手指上，咬牙切齿道。“素歌，小石头死了，是被你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小石头……啊……”素歌顾不得身上的痛，痛彻心扉的哀嚎着，“小石头……是娘亲连累了你……是娘亲对不起你……”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稚气的小脸，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小家伙扑过来，亲昵的喊着她娘亲。为了不喝药，各种撒娇耍赖。她不开心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唱新学的古诗……就是这么鲜活的生命，却淹死了……噗！素歌胸口铁锈翻涌，偏头，吐了一口鲜血，然后晕死了过去……两天两夜，素歌滴水未进，只是枯败的躺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始终圆瞪着。北若寒匆忙赶来，就看到了无生机的素歌。愧疚和痛苦交替折磨着他，憔悴的脸上两个黑眼圈十分的醒目。“素歌，喝点水吧……”素歌的唇瓣干燥的裂开，整个人严重脱水。北若寒扶她起来，却是半滴水也喂不进去。“本王保证，最晚不超过三天，你就可以洗清冤屈，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到时候，你要去哪里，本王都不会再拦着你……”北若寒奔走这么多天，并非一无所获。但是要摸查下去，需要太多的时间。而素歌等不起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天牢里，她会被生生的折磨死。所以，北若寒只能用最愚蠢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顶罪！“小……小石头……”素歌的眼睛缓缓开始转动，一瞬不眨的看着北若寒，又唤了一遍，“小石头……”“他……”真相太过残忍，北若寒哽咽了，眸底升起一片氤氲，“先喝点水，等你好起来，本王带他来看你。”“北若寒，你已经杀了我一个孩子，为什么连小石头也不肯放过？北若寒……”素歌强撑着身子，愤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悲彻的质问，“北若寒，为什么你连小石头都不肯放过？为什么？”“对不起……”北若寒闭上眼，把辛酸都咽进喉咙里，沉痛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他答应过素歌会保护好小石头，可他没有做到。那么鲜活的生命，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北若寒，你和月妲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可我不能再生育了，我只有小石头了，为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还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小石头。北若寒，我要杀了你……”素歌的双眼血红，抽出北若寒腰间的软剑，直直的刺进了他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剑刃，也让素歌更加的失控，手上用力，剑刃更深的刺了进去。北若寒没有躲闪，甚至没有看自己的伤口。他宠溺的看着素歌，伸出手抚上了素歌的脸颊，眼神温柔的快要化出水来。“素歌，对不起……本王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别忘了，哪怕是恨……”“北若寒，你去死吧！”仇恨蒙蔽了素歌的双眼，除了仇恨，她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她木然的握着剑，大喊着，“去死吧……”“保护王爷！”牢房外，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立刻有人冲了进来，分开了胶着的两人。在失去意识之前，北若寒虚弱的叮嘱。“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因为本王已经伤她够深了，这辈子也补偿不了！——————————因为北若寒受伤，原定计划一变再变。而素歌的处境，也更加的危急。“公主，是战王的人和我们里应外合。现在天牢走水了，没人顾及这里，你快跟我们走，我们趁乱出去。”乳娘扶着摇摇欲坠的素歌，就要往外走。在听到战王两个字的时候，素歌的心头闪过疑惑和不安。略微思忖后，她果断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们先走！”“不行，公主，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们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天牢里受罪。”乳娘非常的坚持，这些天素歌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一眼都能看出来。“乳娘，你们还是先走……”“公主，对不住了。”乳娘给另外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搀着素歌就往外走。“乳娘，北若寒信不过，你们必须先离开……”一行还未走出天牢，就听到一声冷呵。“今天，你们谁都走不出去！”四周，火把通明，御林军重重把守，为首的是北若寒和他手下的将军。在看到北若寒的那一刻，乳娘等人怒不可遏，而素歌心如死灰。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印证了她的猜测。“北若寒，你这个卑鄙小人！公主为你……”乳娘单手拿剑，破口大骂起来。素歌眼里一片晦暗，出声制止了乳娘。“乳娘，算了。事已至此，我们都中计了。北若寒，我只想求你，可否看在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上，放过他们……”“素歌……咳咳……”北若寒重伤未愈，此刻也是强撑着而已。他看着素歌，眼里波涛翻涌，“擅闯天牢，试图劫狱，这是重罪！咳咳……他们，罪无可赦！”北若寒对整件事并不知情，当他接到消息，匆忙赶来，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能先保住素歌。至于其他人，她要恨就恨吧……他，只要她能活着！哪怕是恨，哪怕是用他的性命去换，他也在所不惜。“好一个罪无可赦！”素歌看着北若寒，突然自嘲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夺了乳娘手里的剑，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决绝道，“北若寒，他们活，我活。他们死，我同死！”“素歌！”北若寒浑身都在颤，咳嗽时牵动了伤口，鲜血不住的往外冒。他伸手捂着胸口，一步步走了过去，颤声请求，“素歌，不要冲动，求你了……”“北若寒，何必还要惺惺作态？我，想吐。”素歌手里的剑微微用力，脖子上已然有血迹渗出来，“我可以死，成全你。但是，决不能牵连无辜。现在，放他们走！”“好，本王答应你！”北若寒的心揪作一团，都快要窒息了。哪怕素歌要的是他的命，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答应，“都给本王听好了，放他们走。所有的后果，本王一个人承担。”“公主，不，我们不走！”“你们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素歌心里很清楚，就算能走出天牢，也不能确保是否能全身而退。不过现在，她只能豪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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