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装着新式铁锭的货架突然倾覆。
三百斤重的铁块雨点般砸向人群,却在离地三尺处诡异地悬停——李明不知何时攀上了房梁,磁晶链子缠着横梁,整个人倒悬着将磁锁按进主齿轮。
他束发的缎带被气流撕碎,乌发间渗出的血珠在磁场作用下凝成细密红雾。
"劳驾递个铜盆!"李明的声音裹着金属震颤的嗡鸣。
春杏甩出袖中图纸,桃花纹在半空展开成扇形,精准接住从齿轮缝隙掉落的磁粉。
王二狗趁机滚到货架底下,沾满煤灰的手抓住某个齿轮边缘,突然摸到团滑腻的蜡质物。
骚乱中没人注意到,张阿四缩在煤堆后正用铁钳夹碎第三颗蜡丸。
融化的蜂蜡混着磁粉渗进风箱,整个铁匠铺突然弥漫起甜腻的桂花香——与钱万贯画舫特制的安神香一模一样。
"都退后五步!"李明突然甩出磁晶链,链子末端的钩爪精准勾住十二个方位的地砖缝。
徐文镜立刻会意,抓起磁粉在地上画出六芒星阵,悬浮的铁水罐突然降下三尺,在阵眼处凝成浑圆的铁球。
老船匠们看得分明,这手法竟与祖传的"千斤坠"秘技有七分相似。
春杏的图纸突然发出尖啸。
她展开卷轴对着阳光,昨夜描摹的运河暗流图里,竟浮现出钱万贯画舫的轮廓。
图纸边缘的磁粉自发聚成箭头,笔直指向张阿四藏身的煤堆。
"找到了!"王二狗突然从货架底钻出,手里攥着团裹满磁粉的蜡丸,"这玩意卡在主动轮轴承里!"年轻铁匠的虎口被划破,血珠滴在蜡丸上竟嗤嗤作响,露出里面裹着的磁晶碎片——正是昨夜失窃的试验品。
李明翻身落地时,磁锁的裂纹已蔓延到手肘。
他捏碎蜡丸取出碎片,对着阳光转动角度:"诸位且看,这片磁晶被人为逆转了极性。"碎片投射在墙面的光斑突然分裂成阴阳双鱼,与徐文镜方才画的六芒星完美重叠,"就像往酒坛掺水,再好的磁锻术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铁匠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几个原本抄起祖传工具的老匠人面面相觑,戴眼罩的船钉匠忽然蹲下,用鱼鳞锤柄拨弄地上的磁粉:"早年间漕帮往生铁里掺锡,也是这般阴毒手法。"
赵老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退到窗边,怀里的磁晶碎片烫得惊人。
昨夜钱万贯派人送来的二十两雪花银,此刻仿佛化作烙铁贴在心口。
老船匠望着运河方向尚未散尽的狼烟,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师父沉江前那句"手艺人的脊梁比命重"。
"参事!"徐文镜的惊呼打破寂静。
学者捧着方才接磁粉的铜盆,水面倒映的星图竟显出凶象,"磁晶共振频率有异,恐怕......"
李明却摆摆手,转身从木箱底层取出个乌木匣。
匣盖开启的瞬间,三十六枚备用齿轮自动飞向受损的机械,叮叮当当的组装声竟暗合《永乐大典》记载的"天工调"。
当最后一个齿轮归位,磁力风箱喷出的火焰突然化作青凤形状,衔着铁水罐稳稳落回支架。
"这是......"赵老栓的鱼鳞锤当啷落地。
他分明看见火焰青凤的眼眸处,跳动着祖传《鲁班书》里失传的"灵火符"纹路。
李明抹去嘴角血渍,将修复好的磁锁重新扣上手腕:"烦请赵师傅掌眼,这改良后的漕运水闸,可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他说得轻巧,唯有春杏瞧见他背在身后的手在微微发抖——那乌木匣底层,本该存放的三块备用磁晶少了两枚。
暮色渐沉时,铁匠铺终于恢复秩序。
王二狗带着年轻工匠们重新点燃磁力炉,徐文镜蹲在角落给老匠人们演算磁粉配比。
李明倚着门框查看运货清单,指尖忽然在"磁锻铁板"条目上顿住——今晨验收时还锃亮的板材,此刻在暮光中竟泛着诡异的紫斑。
他弯腰轻叩铁板,回声比正常情况沉闷三成。
袖中磁锁突然自发收紧,蓝光扫过铁板表面时,隐约照出内里蜂窝状的暗纹——这根本不是磁锻铁,而是掺了西域磁矿的劣等货。
运河方向传来画舫丝竹声,李明望着清单上"钱氏商行"的朱红印章,忽然轻笑出声。
他摘下发间残余的磁晶链,任由晚风将碎发吹乱,眼底却映出磁锁裂纹里游走的蓝光——那裂纹走势,正与清单上被篡改的笔迹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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